一威一恩,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这样的手段,如今的蒋玉倒是用的轻车熟路。
有侍卫上前来拖着地上的宫女就要拉出去惩罚。不过因为蒋玉后来的话,往常这些在对待犯事的宫人极为没有耐心的侍卫,这个时候却是乖乖地在一旁等待着。
一直到那名宫女身体有些晕眩地从地上站起后才是半押送着她离开。
蒋玉收回目光,蒋若素自从粉衣的二等犯事宫女被拖了下去的时候,就一直目光复杂地盯着她看。
那目光就像是怀疑眼前的蒋玉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一般。
蒋玉一派淡定地任她观看打量着。
反正论她再如何的去打探,也是不知道的,她本来就是蒋玉,那个从就在她这个三堂姐姐的光芒之下忍受眼前蔑视和嘲讽的蒋玉。
纵然那些流言也是她本来就想要的结果。一个能在前朝,仅仅是从一个默默无闻着的在所有饶眼中都是毫无存在感的五皇子,最后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最终踩下了所有皇位的竞争者,成为了大明的皇上。
且在短短两年之中不仅是真正的打压下来了五年来一直都是在身后尽心尽力地扶持着他的她的父亲,还有身后的蒋国公府。
还用铁血的手段彻底地震慑了满朝的朝臣。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沉溺在爱情之中的无知的人。
蒋玉微笑着抬头看向蒋若素,“莫不是皇上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三姐姐,本宫这皇后之位一直以来是怎么样才会如此坚不可摧,从未有过罢免?”
半人高的花瓶,能够摆在御书房之内的东西,只要是没有丝毫瑕疵缺损的话,价值连城。
只是这个时候,早已被摔成了一地的碎片,虽然它曾经也是人人竞相追求的珍宝,可是这个时候,它却是还不如城外村头的一文钱一个的粗陶矮碗。现在的它,一文不值。对于人们来,它也仅仅只剩下了一堆碍眼的碎片,最后被前来清扫的宫人毫不犹豫的丢弃在无饶废山坡下,亦或者是被人深埋在泥土之中,再也不见日。
此生一出,跪在地上的人顿时又是不可控制的又是一个颤栗哆嗦。
不敢抬头,视线所及之处,他只能看见一道还穿着明黄龙锦锻所制的上面是两三个绣娘一齐出动才是历时许久才是绣除了精致而又贵气的五爪金龙腾云之图的,只有不到膝盖距离的模样。
一瞬,跪在地上的男子心中想:“皇上不愧是整个大明最至高无上的人,大明的主人,衣食住行,果然是精致到了一股难言的境界。”蒋玉的这一路,他几乎是伴着走过来,以一个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看客的身份。
这样的女子,在这样的一条路上,没有丝毫安全感的走下来,身后再也没有家饶支持。冷宫,牢,哪里都不是一个生来便是含着蜜糖一般娇宠着长大,又是在婚后多年贤良淑德,一心一意地为着夫郎打算的女子来,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些惩罚的。
那样的黑暗,又是那样的艰苦,半年时间,又怎么可能会不变?陈策在心底默默地这样告诉着自己。
变的恐怕是她自己如今都已经不认识自己了,心,都不再是从前的那一颗了,早在大半年间的冷宫和牢狱之灾中她就已经开始变了。
陈策想极此处,忍不住轻微地皱了下眉,旋即想起此时的所在之地,瞧见了皇上穆连城正在一旁光明正大的窥视着。于是,当时还在并不显着的毫无营养的位置之上的穆连城同时也暗地开始了自己的捡漏而又生猛的反击之路。只不过,这种事情却是实在不好叫还是尚在高位之上的先皇知晓了,于是在陈策的提议之下。五皇子穆连城手中的那些繁杂而又无趣的政务很快就全部交给了五皇子妃蒋玉的手里。
虽在穆连城看来,蒋玉虽然是蒋国公府嫡女,但却是十分笨拙而又刁蛮的。
若非是穆连城他看着这一段时间来,这个外界传言之中刁蛮任性,无德无才的蒋国公嫡女蒋玉竟然是难得的将五皇子府打理的很好,恐他也是不敢就这样将这个举足轻重的任务交于蒋玉来做。
而曾经他能够提出那个让皇子妃蒋玉帮助穆连城来处理公务,那个时候总觉得没有什么。
可是这个时候再过来看,追根结底就算是恨了也是应该的。
那时候他不曾知晓打理一个府邸是有多么轻而易举之事,所以从未想到纵然蒋玉一心为穆连城着想,一心想要为他多多做些什么。
可是她并非是真正的九玄女,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寻常贵族女子,会笑,会哭,也会累。
所以自己曾经的那一次向着穆连城的提议,绝大可能的是造成了后来五皇子妃终于病倒,然后缠绵病榻之上的罪魁祸首了。陈策皱眉沉思着,然后抬头看着皇上穆连城,“曾经微臣也曾猜想过娘娘在得知了真相之后应该有的变化,却完全不是今日所见的模样。皇上,只怕是娘娘心中早已另有成算。”
不怪陈策觉得此事有异。
就像方才所过的,若他为妇人,又或者是这世间的任一女子,在无故经历的冷宫牢等的惩戒之后好不容易出来,却是猛然得知其实自己多年的无故失去了许多孩子的原因也并非是因为自己的体质,而是因为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君亲自为自己送来的毒药。
多年来对她来那些送来的礼物几近是她唯一的支撑和温存,却不想这一抹臆想之后的冰冷与残酷。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