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及此,蒋琛更是气愤,拿着手指颤颤指了蒋涛半天,“说到底,你们不还是嫌弃严家的家世,反倒是看上了皇子,爱慕虚荣,这样的理由,三弟,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
老夫人当即脸一紧绷,“老大,怎么说话呢!”
陆芸和蒋玉两人瞧了,皆暗中撇撇嘴,乐的在一旁吃茶看个笑话。
见着蒋琛也冷静了一些,老夫人这才也缓了声量,“人家皇子殿下可是天之骄子,能看上我家若素,也是若素这丫头的福分,你说,哪有将福分往外推的道理?再者啊,我看若素丫头也是有些喜欢那皇子的,这样两厢情愿岂不是更好,真若是将丫头嫁入了严家,岂非是棒打了鸳鸯?”
老夫人瞪着蒋琛,连带着蒋琛身后的陆芸和蒋玉两人。
上房一时寂静无声,三房的人是碍于脸面。他们原本就是想着蒋琛不会多想,糊弄糊弄,让他出手,这事也就解决了,谁曾想,这个从来都未曾放在心上的小侄女会这样大咧的将一切事情都挑明了。
算计同门长房,此事若是真要传了出去,那他们三房就算是全毁了。
蒋琛也是完全地震惊了。
蒋玉今年才是多大,还不到及笄之年的,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这其中的本质,说话一阵见血,比他都要老辣许多。
陆芸则是满怀欣喜,她的女儿她怎会不知道,蒋玉自小便聪明的紧,比之蒋若素,完全能甩几条街。这话说的也是诛心,讽刺蒋玉不顾姐妹情深。诚心破坏他人姻缘了。
陆芸听了瞪眼,她向来也是极为喜爱自己的这个聪明漂亮的侄女的,却不想,原是一个心思恶毒之辈,如今还这样明里暗里诋毁她的女儿,就不是个好娃娃!
陆芸用着十余年都未曾对过蒋若素的冰冷语气说道:“不想三侄女还是个有志气的,皇子妃?也是敢想。”
“不过呢,我瞧着三侄女的这份美貌,想来也是够格的了,伯母便在这里提前恭贺三侄女当日富贵了,我们大房庙小的很,蒋玉也还小,实在沾不得你那泼天富贵,没福份享受了。至于三房的这档子事,大房人微言轻,当不得三侄女势大,就不馋和了。”
任由哪一名女子能够像她这样,前半生潇洒快活,嫁人后也大多活在旁人为她编织的一个虚假的谎言里。
她为了那人汲营了多年,原来最终也比不得那人心头的一抹白月光。
纵然女子已婚嫁,仍是一如往初。
既是谎言,又为何不因此编织一辈子?
一朝后位,对于任一女子来说,全是人生一喜。
而她,却是在漫长的,等待与心爱的夫君分享心中喜悦之时,迎来了那道带着凉凉寒意的身影。
那个每每回她政务繁忙的人,却总在那个所谓繁忙的下晌,带着那女子去赏花游船。
因那女子极其喜爱宫中的那顶花架秋千,便不准许其她人去看一眼,甚至是,不能私下弄顶秋千架。
只因在他夸了正在荡秋千的女子一句,花中仙子,那女子羞怯地道了句宫中玩秋千的美人数以百计,何止她一个。
在她的面前高高在上,却在他出现的一瞬,才是委曲求全,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笑,那个她一心爱慕的夫君,却是连问也不曾问过,便是一语敲定了她的过错。
在她面前生硬冷漠的夫君,却是在她的姐姐,那个分明是她敌对的女子面前,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温柔小意。
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在知道蒋玉昏迷之后,他会莫名的紧张,会不甘,也会极度的气恼。
最终,他还是派去了那人,以求知道她及时醒来的消息。
而在此之前,他就像是做梦一样,浑浑噩噩的,神志却是分外的清醒。
穆连城看着淑妃,隐藏了眼底深处的那一抹怪异的复杂,“儿臣,一时糊涂,见了太子他们也都送去了,便也跟着送了,没有顾及到自己的身份。”
皱着眉,蒋玉解开卡扣,当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忍不住心中叹一句,好东西!
在铺着白绒兔毛的檀木盒子里。静静地放置着一只血色的玉镯,在白净的绒铺下,红的那样的通透。
像是一块血玉,蒋玉却是知道,这一定不会是血玉。因为,血玉没有像这只玉镯一般,红的清透绝艳,旖旎无双。
蒋玉轻轻地拿起那只玉镯欣赏了一番,才又小心翼翼地将它放了回去。
心中叹息,且不论这只玉镯如何,便是这块红的这样通透的玉,如今也是难寻了,便是当年大明的国库之中,也未曾有过这样的精品。
“不必了,这便起来吧。”
以前在宫中的时候,一开始总是需要晨昏定省的,而那时的她,也总是怕自己不够优秀,不够有魄力,镇不住后宫里的这些妃嫔。
本来,皇后就要每日起的早些,贪不得睡,而为了镇压的住那些后宫妃子们,她就不得不需要起的更早。
然后,让侍女们花费更长的时间去画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妆容。
后来,手腕有了,也没有多少妃嫔敢来时不时的挑衅了。可是她却早已养成了习惯,每日会在差不多的时候便醒来。
三人走近,见了蒋玉,皆是眼前一亮。
尽管方才,他们已经在一旁暗暗打量这位据说是蒋国公唯一的嫡女多次了,只觉得她肤白貌美,分外的好看。
却不想,走近看起来,更是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