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姑娘出事了!”
脆瓷器声响,陆芸猛然从榻上起身,“怎么了,你说谁出事了?”
“夫人,你快去看看姑娘吧,是姑娘啊,奴婢今日才发现,姑娘竟然到申时都一直昏睡不醒,奴婢不管怎么推喊都毫无用处,尤如陷入梦魇之中。”
“什么,怎么会。”
陆芸听了小丫鬟这话,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还不快带路!”
说着又是急忙吩咐金管家拿着属于蒋琛的蒋国公的令牌,到宫中去请御医。
安静的玉帘雕花,青纱帐幔。
长须的白发老太医在吩咐一旁的侍女自床幔后露出女子光洁白细的有些瘦弱的细腕,纤细修长,白皙到几近透明的手无力地垂落,脆弱而虚柔。
放在专用的细软手枕之上,细腕间被夏碧小心搭了一条轻透的一角绣着并蒂莲的雪纱帕子,柔顺服帖。
老太医闭着眼睛诊断了半晌,慌张而来的蒋国公夫人陆芸和其他几房得了消息,明面上是来探望关心,实际上或忧或笑,亦或是无动于衷的人,连同着一直在院子里,蒋玉的身边的一等侍女春红与夏碧,皆是一声不吭,焦急地等待着太医的诊断结果。
好是半天,太医的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紧皱,连带着一院子的人都被惊的心跳一上一下,生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太医,我女儿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见到太医睁了眼,开始收拾自己带来的药箱,然后站起身后才是担忧地问道。
太医没回话,只是又问了几句蒋玉像这样昏睡之前的样子,可有吃些什么东西,又或者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春红和夏碧对视一眼,春红上前一一回答太医的问题,稍有遗漏的,夏碧则是在一旁细细补充着。
一问一答,可是即便是如此,太医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蒋玉作为一个闺阁贵女,平日里本就不会去见什么其他人,接触其他事物,更是在有些得罪从天秦而来的九公主刘舞悦之后,闭府不出。
每日也就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喝喝茶,看看书,又或者是教导一下春红和夏碧这两个贴身侍女的琴棋书画。
如此平淡而又不失乐趣的生活,也正是大多京都贵女的日常。实在是看不出有哪里需要多加注意的,又有哪里,是会导致蒋玉无故昏睡的原因,这个太医正是上次在皇家寺庙帮助蒋玉诊断过的太医之一,对于蒋玉的这种类似于上次昏睡却明显又不同于上次的情况百思而不得其解。
很明显地可以看出,上次蒋五小姐昏睡,诊断的结果也只是身体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自动进入睡眠修复之中。
而这一次,轻皱起的眉头,还有额角总是不断渗出的细密一层冷汗,却是分明地陷入梦魇之中。
太医如今也是紧缩着眉,思考着不对劲的地方。
“噢对了,似乎是前晚开始,奴婢发现姑娘又开始做噩梦了,虽然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可是清晨醒来的时候,脸色总是有几分不好看,眼底一片青黑。奴婢想要问一问怎么回事,可是每次姑娘都是左右言其它。”
“前晚开始?”太医还未出声,陆芸就焦急的说道:“玉儿怎么会忽然地做噩梦呢?这又是怎么回事?”
陆芸看着春红的目光,带着明显的询问。
蒋玉是她的女儿,可是直到今日她才是从玉儿的贴身侍女口中得知,自己的玉儿竟是早在前晚就开始噩梦缠身了。并且听春红和夏碧的语气,似乎是有一段时间,每个晚上,玉儿都是经常性的做噩梦。
而她这个当娘亲的却从来都不知道。
“夫人,奴婢确实没有说错,其实最近姑娘也是不长被噩梦惊吓了,早在前几年,姑娘夜里总是经常陷入噩梦之间,又每每尖叫惊醒。为此,奴婢与夏碧还特意为姑娘缝制了一个安神的药草干花枕头。”
说着,夏碧了然地另拿了个软枕小心替换下陷入沉睡之中的蒋玉后颈下的药草干花枕头,然后将绣着花开富贵的干花枕头交给一旁的太医查看。
“这是上次奴婢一齐为姑娘做的,后来有段时间姑娘不曾梦魇,便将这个枕头收进了小库房中。不过因为昨日清晨瞧见了姑娘眼睑下一片明显的淡淡青色,才是又知道姑娘晚上没有睡安稳,才是将它拿了出来,换给了姑娘用。”
老太医在侍女的帮助下,拿了精致金剪将干花的绣花软枕沿着边沿地方小心剪开,然后倒在铺开的白棉之上,细细分辨了一会儿才是笑看着春红和夏碧二人。
“看你们二人小小年纪,心思倒是不错,且这药草也没有用错,几位药草干花掺合一起,安神补气,修补神气的,倒是有心了。”
这样一说,那就是说明这两个侍女所做的药草干花软枕也确实是没有问题的,并且太医也说了,一定程度下也确实是对蒋玉的安眠有好处的,安神补气,一般人这般劳累之下也能够完全放轻松的休息了,哪里还会弄的陷入梦魇之中?
“那太医,姑娘这又是……”
那连唯一有疑点的软枕也不是太医要找的东西,那她们家姑娘现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姑娘常常说的,万事有因才有果。而没有找到因,也总不能让她们家姑娘一直就这样陷入梦魇之中吧?
春红不由透过半是透明的轻纱床幔,看向里面正不安躺着的姑娘,才是不一会儿功夫,白皙的额角又是一层汗珠密布,冷汗淋漓。
拿了帕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