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中抖出的骑猫老太婆,窝缩着身子,回头冲我们“喵”的叫了一声,声音不是从猫嘴里传出,而是发自“人”的口中,二者实为一体!
“咳!你画工还是不精,画人画皮难画骨呀......”江晓芸哂笑道。
“那...会不会影响我们寻找尸魔?”二叔担心的问。
江晓芸微微叹了口气:“这已经是最接近尸魔的线索了,只能尝试着先用。”
跟着那鬼火般的老太婆,二叔背着师父继续赶路,走了不知道多久,翻过了好几座山,他发现......每走一段路,师父就掏出一副卷轴来用力的抖,然后将珍贵的冥蚕丝绢丢掉,挎包中的卷轴越来越少......
二叔有些担心,问:“师父,你把卷轴都丢了,碰到了尸魔,咱们怎么打呀?”
江晓芸笑道:“笑话,你何曾见过为师拿卷轴当武器?走吧你。”
二叔有些茫然,这一路走来,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而且越来越多的样子,虽然听不见脚步声,但这种直觉很强烈。他又不敢违背师父的意思回头看,越走心里越没底。
山里起了薄雾,黑森森的林木间,意境宛如水墨画一般,一种朦胧写意的迷失感。
此情此景,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自己和师父,会不会也是在一副水墨画中行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局布的可真够大呀......还有,他们是何时进入的画中呢?
想来,江晓芸在房中画了那么长时间,几十幅至少是有的,每走一截儿就抖开丢掉一幅,难道.....是在制作幻术?
“师父,我有种感觉,”二叔嘀咕道。
“哦?你又怎么了?”江晓芸咯咯笑。
二叔轻咳道:“我感觉......咱们像是在画里行走,周遭的一切并非是现实。”
“哈哈哈!”江晓芸被二叔给逗笑了:“你这家伙,真会想,那你说说,既然周遭并非现实,那现实又是怎样的呢?”
“我也不知道...或许,咱们还在孙柱子家,这......还是场梦,”二叔真的茫然了。
“哼!你才在梦里呢,走吧你!别胡思乱想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条小河前,这里离出发的村子已经很远很远了,二叔步行矫健,已然到了兴安岭的深处。
骑猫的老太太飘飘然过了河,河虽不大,但水流很湍急,像是能没过大腿的样子。
“师父,这河水.....怎么是这个颜色呀?”二叔吃惊道。
但见那水流,乌黑似墨,在月光的照应下,还莹莹的泛着光泽......绝非寻常的河流。
“走吧,别忘了我跟你说的,只有真正的男子汉,才能一往无前,不被眼前的事物扰乱心智,”江晓芸说道。
二叔心一横,一只脚迈进了河流中,河水冰凉刺骨,扎得人骨头缝疼,自从尸变了以后,二叔的防御力惊人,可以说不惧寒暑,如今这般,倒是让他找回来一些“做人”的感觉。
河可真够深的,足足没到了腰部,江晓芸果真狡猾,一开始就骑在二叔的脖子上,滴水不沾光负责指挥。二叔在河流中缓慢前行,那种身后有人跟着感觉更加强烈了,哗啦哗啦的水声光是自己弄出来的。
“师父,我们身后跟着什么?”二叔惊颤的问。
江晓芸有些不开心了,呵斥道:“劣徒,要说第三遍吗?拿出军人的勇气来,别老那么多废话!”
师父的威慑让二叔镇静了许多,然而,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但见那乌黑的河水中,悬浮着好多的人类肢体,断胳膊断腿儿,还有内脏肠子之类的器官,顺着湍急的河流往下走......
二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河水中阵阵的腐臭冒了出来,下水道的恶臭夹杂着血腥令人窒息!
他明白,此时再问许多已是无益,师父不说明,一定有她的道理,自己坚定的往前走就是了,然而.....一坨死女人的头皮长发顺着河水漂下,就像发霉漂浮的菌落一般,还是把他恶心的心胆俱颤。
见诸多如此,二叔的心境反倒是镇定了,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障眼法,甚至于.....这条小河也是,可能...都是师父捣出来的鬼。
可是,如果是假的话,为何触觉,嗅觉如此逼真呢,自己脚丫子踩的也根本不是什么鹅卵石,分明就是一块块破碎的头骨骨骸......
从另一岸上了河,二叔低头一看,自己腰部以下俱是“污血秽泥”,十分的恶心狼狈,滴滴答答流下来的,全是浓缩的血水和粘垢。
他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差点就吐出来,但见前方的树林里,到处都是残破腐烂的死尸,有些窝于树下,有些挂在树梢,更有些,以骷髅的形式散落草丛......这哪里还是人间,分明就是地狱!
他不敢相信,自己以前在齐齐哈尔当兵,原始森林野营拉练也不止一次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现代社会,如果真有这么诡异可怕的所在的话,早就应该被国家发现了吧,死在这里的人,何止万余?也不像是伪满时期的万人坑啊!
“怎么了?扛不住了?”头顶上的江晓芸轻笑。
“没...没有,咳咳,师父,这障眼法......弄得太恶心了吧,”二叔咳嗽了两声道。
“障眼法?呵?哪里的障眼法,你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真的!”江晓芸回答道。
“真的?这不可能!”二叔依旧保持着理智,申辩道:“如果这流满血和残肢的死人,还有眼前到处都是尸骸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