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到了家,正好在门口撞见了陈香琴。
“三婶儿,你咋在这?”
赵正阳看到陈香琴双手揣在袖口里,冻的瑟瑟发抖,想必是已经来了很久了。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一边问,一边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听说你们家杀了一头年猪,三婶在家里左等右等,等不来你们送猪肉。我只好自己来拿了,省得你们待会儿还要专门跑一趟。”
院门一打开,陈香琴第一个挤了进去。
等人进了院子,话也说完了。
跟在她身后的赵正阳跟云绣此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上都露出一丝无奈。
起初,他们俩就没打算给他们家送猪肉的。
不过现在陈香琴一提,他们倒是觉得不送,便说不过去了。
毕竟他们是亲戚。
如此一想,倒是他们欠考虑,要真是不送,这要是传出去,村里人该在背后说他们夫妻俩不厚道了。
回到屋里割了十斤肉给陈香琴。
陈香琴欢欢喜喜地拿走了,等过了差不多两刻来钟,她又回来了。
这次她来,是挑着一个担子来的。
担子前后各一个竹篮。
“三婶家种的萝卜白菜,吃不完,给你们送点。”
陈香琴自认为自己爱贪小便宜,但她并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这些年他们夫妻二人供应赵正林读书不容易,所以平日里抠惯了,但是不该抠的地方,还是不能抠的。
刚才进屋的时候,看着这夫妻俩没有青菜吃,她自家地里种的吃不完,于是就挑过来一些。
“谢谢三婶。”
“你跟我客气什么。”卸下萝卜白菜,陈香琴听到赵正阳跟云绣的感谢声,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回了一句,随即挑起担子,“好了,我先走了,三婶家里还有事呢。”
说罢,陈香琴扬长而去。
见她离去,赵正阳望着她的背影,不仅连连感慨。
前世他回家的第二年,也就是明年乡试,赵正林高中次第,成为一名秀才。两年之后,也就是在他死去的那一年春天府试,赵正林同样高中次第,成为一名举人。
一时间轰动乡里,三叔一家扶摇直上,举家搬迁到了淮南府,自此过上了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别人对此欣羡不已,但也不免有人在背后嫉妒醋溜溜说一些酸话,将陈香琴以前所干的事,哪怕只是一丁点小事百倍放大进行污蔑唾骂。
但谁又知她跟三叔这些年来的付出跟步履维艰。
“相公,今天晚上咱们吃萝卜丸子汤吧。”
正当赵正阳走神,一旁的云绣打起了堆在墙角的萝卜的主意。
回过神来,赵正阳扭头对上她的视线,见她一双桃花眸里倒映着他的面庞,他宠溺一笑,大手覆盖在她的头上,“行,我现在就给你做。”
越接近过年,天气越冷。
外头北风鬼哭狼嚎。
云绣一碗萝卜丸子汤下肚,小脸儿热的通红,心满意足摸了摸她的小肚子,让赵正阳将绣架和暖炉搬到炕下,她就继续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