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连忙点头:“是,奴婢定然尽力。”
第二日。
谭玥在谭泠的闺房里,遇见了前来探望的程嫣,程嫣笑的端庄温婉:“泠儿,你可好些了?你玥儿姐姐可是担忧坏了,你看她眼下这青影,想必,昨夜并未睡好吧?”
谭玥心下暗恨程嫣阴险,明里暗里的威胁她,却并不露声色,她可不想让程嫣看出什么,到时候阻拦她上京,便说道:“是啊,泠儿受了这一遭苦楚,都是我这做姐姐的不经心,害了她病一场,心下着实内疚惭愧。”
谭泠昨日受了惊又沾了水,此时虽无大碍,一场风寒是免不了的。她小嘴干白着,脸色也不太好,说道:“姐姐不过是不小心,再说,泠儿也没什么大事,几日功夫也就好了。姐姐千万莫要再担忧了,免得病了一个,又病一个。”
谭玥实在没有办法不心虚,拿着帕子在嘴巴前挡住咳了两声,才说:“泠儿妹妹,你莫要当风寒是小病症,也得仔细着。吃了药便睡下吧,姐姐改日再来看你。”
程嫣随即跟着谭玥起身,两人走到廊下无人处,程嫣挽住谭玥的手臂,说道:“想必二哥已经与你说了上京的事情。”
谭玥干笑道:“是啊,我知道一定是表姐替我在表哥面前说了好话,妹妹实在感激姐姐。”
程嫣一听这话便笑了,低声说道:“妹妹知道就好。”
谭玥恨不得一口将程嫣这个祸害给咬死,此时却只能强压火气,维持着面上的笑容。
程嫣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转身离开了。
谭玥看着程嫣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气。听寒跟听雪两个丫头寸步不离的跟着程嫣离开了。她心中琢磨道:“这两个丫头,倒是忠心又小心。看来,真得从谭氏那里下手了。”
她叫过先前避在一旁的丫头留香,说道:“泠儿病了,到底是因为我,你去叫人备上马车,我要去清水庵给泠儿妹妹求个平安符去。”
………………
这厢程括已经开始着人算着返京的吉日,而谭玥带着丫头去了清水庵求符。求符这等事,说快就快,说慢就慢。谭玥自然是飞快的取了平安符,便从清水庵回转,‘碰巧’路过程家,提着路上买的点心,去看了谭氏。
谭氏对她的来访很是惊讶,听说她是去求符路过,心下也放松起来。
家中人少,谭氏身边只有一个丫头作伴,女儿程嫣也长留在谭家,整日见不到人,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之后,便愈加憋闷起来,见到谭玥,便与她东家西家的聊了起来,可谭玥几次要将话题引到程立程娇身上时,谭氏便做出一副不愿再提的悲切模样,一旁的丫头薄荷也是一会端杯水来,一会送些点心。
谭玥心下狐疑,却又不敢问的太过明显,只能作罢。留下点心回了谭家,将平安符送到谭泠处。
出来的时候,果然又撞见程嫣往这边来。程嫣笑道:“妹妹真是心善,还特意去了清水庵求符,听说你还顺路去看了我母亲,真是多谢玥儿表妹费心了。”
谭玥见程嫣紧紧盯着她,故意板起脸:“怎么,我如今与姐姐也算是上了一条船了,不过给姑母送些点心也遭了姐姐的嫌弃了?难道姐姐根本就没把我当成自己人,只是想办完了事就一脚踹开?”
程嫣的目光在谭玥的脸上停留许久,突然抚掌笑道:“妹妹怎么还生气了,姐姐不过随口一说,莫要多想。你呀,就是太多心了。”程嫣见她如此,也不再多停留,平白惹人疑惑,说道:“既如此,我就进去看看泠儿了,妹妹请便。”
她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一眼谭玥,心里总有些异样的不踏实。
天冬问道:“姑娘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程嫣摇摇头,心中却想到:“谭玥之前明明是一副谄媚怕的要死的模样求她,怎么一夜之间到长了些反骨了?”她并没有办法将谭玥死死抓在手里,若谭玥当真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反咬自己一口,而且今日她突然去了郑家,程嫣心里突然升起浓浓的不安……
她定了定神:“走,咱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