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堂沉声道:“总不能等它真的爬出来之后再做打算,不如趁此机会斩断它的鳞爪,将铁链扔回京中将其镇压。万一是什么活了千百年之久的恶兽,出来之后也要祸害人间。”
小七应声道:“现在也没别的办法。”
说着,他跟贺堂二人一跃上前,一刀一剑对着那只漆黑泛光的鳞爪便斩了下去,然而,一声刀剑相击的鸣音响起,那只鳞爪居然分毫未伤,刀枪不入般死死勾在井沿上!
两人又奋力砍了数十刀,那鳞爪竟然连一丝痕迹都未能留下!小七喃喃道:“看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锁链上了……”
几人见状不再迟疑。纷纷上前抓起锁链便往井中那对角上扔了过去!那东西似乎感受到了压制,又发出惊天的怒吼,并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似乎在下一刻就要破井而出!
危急之间,熊一山却冒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不知道这井中的凶兽好不好吃?”
其他几人闻言都有些傻眼,无语的看着他。刀疤脸说道:“老熊是不是吓傻了?”
小七没理会他们,执剑紧盯着井中那一对黑漆漆的兽角,将自己手中的火把往前面井口凑了凑,眯眼道说:“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对角十分眼熟么?”
贺堂闻言一怔,也拿着火把往前凑了凑,那凶手的鳞爪和犄角被照的更加清楚。光滑坚硬的鳞片整齐密集的排列着,在火光的照射下,隐隐能看出那麟甲微微发蓝。
贺堂总算明白熊一山为什么提起吃了。
因为那时在海岛上,众人捕鱼充饥之时遇见一头凶猛的海兽,众人废了极大的功夫,才将那海兽杀死。
他不禁挑起眉头,惊讶中带着几分无奈:“居然是那头好吃的海兽??!”
“啊?”大胡子闻言呆了半晌,细细的往那对犄角上看去。不由脱口骂了句:“奶奶的!还真是!差点把老子吓死!”
贺堂闻无奈道:“看来我们是被自己给吓破胆了。因为传说,先给这东西定了名堂。”
还是那句老话,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心存恐惧,下意识的保持距离。他们因为前人对邪神洞的描述和惧怕,自发给井里的东西下了定义。下意识的认为这凶兽是人力无法战胜的,必要掌握神通的大能者才可降服。
小七说道:“当初那头海兽,若出现在京都之中,怕也会被当做妖物。而我们却知道,那不过是深海之中极寻常的海兽罢了。”
大胡子看着翻滚愈盛的井水,说道:“可是……那铁链上的符文又是怎么回事?传说既然有所记载,起码是百年前的事了吧?”
“那符文是是人为没错,但这海兽怕的未必是这个东西,这井水中泛着血色,怕是这铁链贯穿了它的躯体,拉动间使其伤口疼痛破裂所致。”小七看着那对犄角似乎在奋力向上,说道:“海兽的寿命本就很长,被困住百年不死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此时已经镇定下来,大胡子说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它既已存活百年之久,必定身躯庞大,这井口限制了它活动。不然,这么半天,它早就挤上来了。”上次他们费劲千辛万苦,差点丢了小命才斩杀了那条海兽,此时却不用那么麻烦。“它身上又有伤,咱们就在这等它伸出头来,刺它脖颈处的白色鳞片。”
那一处是海兽最脆弱的部分,众人经过上一次,都有了经验。
几人紧紧盯着井中挣扎翻滚搅动水花的海兽,站在不远处守株待兔……
怒吼声,翻滚的水声,海兽似乎被铁链坠着,伤口受到拉扯痛苦不堪。但它勾在井沿上的鳞爪却丝毫没有放松,仿佛要衬着这个机会摆脱束缚,回归深海。但它却不知,这片陆地经过百年的变迁,早已退离海岸,建造城池。
贺堂盯着井口,甚至起了几分恻隐之心,纠结道:“不然,我们拉一拉这铁链,为它减轻些负担,让它快点爬上来?”
“……”
几人无语了一阵,觉得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不顾海兽恐怖的吼声和剧烈的挣扎凑到井边哀声抬起的拉铁链。
那海兽身形一滞,紧接着更加剧烈的扭动身躯,井壁受到震动,似乎有要裂开的迹象。但即便如此,几人还是等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看见这海兽呲着满口的獠牙将头伸了出来。
小七举剑便要上前,贺堂突然说道:“你说,那令箭会不会在它肚子里?”
小七身形一顿,郁闷道:“不会吧?”
贺堂思忖道:“如果我是它,被关了这么久,突然从上面掉下来个东西,定然毫不犹豫一口吞下肚子……”
“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小七无语道:“那我们若此时就出手将它杀了,它的尸身落回深井之中,咱们不就拿不到印玺了?”
几人又是一阵沉默,觉得几日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熊一山道:“怎么办,继续等着?”
那海兽伸出脑袋看见边上有人,呲牙咧嘴怒吼连连,口水腥味扑鼻,却无法再引起四人的恐惧。大胡子心绪大起大落,只觉疲惫不堪,干脆坐在地上郁闷的盯着海兽吼来吼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几人已经可以淡定的坐在一旁谈天了。
“你们说,这令箭的主人到底与北越王有什么仇?”
“能到两个世族都相互痛恨防备的地步,想必是有关王权之争?”
“这么说……令箭这一方,一直在仕途推翻北越王庭?”
大胡子插不上话,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