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钱嬷嬷顺从的说出这番话,十四公主的心彻底放松下来,看来能拖住这老东西一段时间,她必须尽快相处办法解决自己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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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个没完,整个的大安宫都被素雪覆盖,一片白茫茫。
每日散朝之后,昭仁帝都要与几位近臣关起门来商议政事,阁内燃着炭火,暖融融的,可皇上说着说着,却忍不住一阵咳嗽。
“皇上要爱护龙体,莫要过于操劳。”卿鸿忧心忡忡的看了昭仁帝一眼,皇上勤政,无人不晓,就算是先皇也及不上。然而这样兢兢业业的结果,就是昭仁帝身体越发欠安。
昭仁帝摆摆手,苦笑摇头:“朕登基之时,朝野内外忧虑重重,多年来不敢又一丝松懈,只盼望着多做一些事,将来给朕的儿子留一个盛世,不必再像朕一般……”
像他一般,如何呢?
不得已牺牲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得已顾全大局牺牲小我,不得已数十年如一日的处理国事,无暇分身为自己而活,哪怕一个时辰。
阁中的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多年来辅佐皇上,还从未听皇上如此感叹过。
不过卿鸿倒是察觉了昭仁帝口中的信息,留给儿子一个盛世……皇上终于想要立太子了么?
他抬头朝昭仁帝看去,却见他已经将目光重新落在了案头的奏疏上,“这份奏疏,诸卿可看了?”
“臣等已经看过了。”卿鸿与其他几位臣属纷纷答道。
谁都知道,昭仁帝是有意扶持皇城司,也因此对皇城司抱着又敬又畏的心态,警惕且防备。还有一部分人紧盯着皇城司,抓江凛的错漏,用意当然是不想让这股势力成长的太快太过顺利。
因此最近时有弹劾江凛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大大小小罗列了百十来条罪状!
昭仁帝眯着眼:“诸卿如何看?”
他口中这么问,目光却看着卿鸿,毕竟众人皆知,江凛是他的门生。
卿鸿咳嗽了一声,道:“江凛此子,年纪虽轻,行事也有些离经叛道,可老臣却以为,江凛身上有寻常人不具备的品质,是一块璞玉,若细心雕琢,定成瑰宝。不过,既然士林中惹了不少风言风语,皇上也不好置之不理,不妨借着此事好生敲打他一番。让他知道知道,这是在京中,不是在他从前的山头上,可以为所欲为。”
卿鸿脸不红气不喘,看上去老成持重,其实心中简直有一万匹竹马牛羊伦芳踩踏而过。唉,一个是老子,一个是儿子,除了轮番吹捧,还能怎么办……否则江凛这二人万一有相认的一天,自己可怎么做人那!回家必定让老母亲一顿好揍!
“说的不错,这江凛是个人才,只是行事常常出人意料。算了,这奏疏依旧留中不发,改日朕叫他过来亲自治治他这‘胡作非为’的病。”
卿鸿听着昭仁帝说话,心里却在想,父子俩哪个也不好惹,我就看看热闹得了!
这时,门外突然又小宦官前来,神色焦急:“皇上,大事不好了!”
站在昭仁帝身后的杨德安面色一变,忙说:“什么大事,竟不通禀随意闯进来!仔细你的脑袋!”
昭仁帝朝杨德安摆摆手,皱眉问:“又出什么事了!”说实话,即便身为皇帝,也怕麻烦不断,最近简直就是多事之秋,三天两头出点事!
小内室不敢耽搁,简单明了的答道;“回皇上,碧霄宫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