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的陆十四也不是孤家寡人,还带了个“拖油瓶”呢。
不过,输人不输阵,内里再如何心虚,也不能弱了气势。
“阁下还真是会开玩笑,即便我相信,只怕这些随我同来的朋友,也是不信的。”虞江南依旧冷笑。
两人的对话,渐渐的现出针锋相对之意。
“好吧,我摊牌了。”陆十四做出无奈之状,耸了耸肩,“我乃稷剑学宫磨剑宫座下弟子,此来,是专程接引新人的。”
“阁下信口言之,却要我等如何相信?”虞江南紧随着出口质疑。
只从这一点,就可看出此人心思之细腻了。
陆十四突然坦诚身份,且不论真假,以稷剑学宫的名头,定然会引来轩然大波,若是给予时间酝酿,势必会给道观内所有人种下忌惮的种子,到了那时,便是凭借虞山少宗的身份,怕是也难压下场子了。
不给其他人留下震惊的时间,及时的开口质疑,虽无法完全消弭影响,却也能得到极大的削弱。
再看陆十四,却是为难了。
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或者说,他真的可以证明么?
陆十四深深的看了虞江南一眼,不得不赞叹一声好手段了。
翻手之间,不仅消弭了自己的震慑,更是反将了自己一军。
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如何证明身份?
或者说,即便拿出了证据,又如何证明这些证据是真的?
双拳尚且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一人口舌,又如何低得过对方二十余张嘴脸?
“我可以证明。”
没等陆十四想到应对之策,却是陈洁儿率先开口了。
在经历了短暂的悲恸之后,陈洁儿终于清醒过来,在她想来,自己还有爹爹想要脱困,唯一的机会就在陆十四身上了。
一番急切的抢白后,陈洁儿更是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接引令牌。
“就凭这个?”虞江南眼神一凛,嘴上却是冷笑。
“这是稷剑学宫的接引令牌。”陈洁儿坚定的解释道。
“哦,是么?只可惜,恕咱们孤陋寡闻,还真认不得此物。”虞江南谈笑间,对着左右看了眼,立时就引来大片的附和之声。
不管这些附和是真是假,但心中却是透亮,不论这陌生的男子是不是真的稷剑学宫弟子,此时唯有装傻,才是正理。
稷剑学宫确实势大,可还没到横行昆仑的境地。
此事过后,即便稷剑学宫找上门来,也有正当理由,不知者不罪嘛。
反之,若是此时不识时务,站到了虞江南的对立面,嘿嘿,自己能不能活得过明天,可就未必了。
“你、你们……”陈洁儿何曾见过这等无赖的嘴脸,气的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眼泪不争气的再次涌出,莫大的委屈下,让她下意识的望向了陆十四,满脸哀求。
“好吧,我姑且相信,此物真是稷剑学宫的接引令牌,那么请问,这接引的是哪为天之骄子?莫非是姑娘你么?”虞江南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不给陆十四开口的机会,抢先问道。
“当、当然。”陈洁儿下意识的点头,可不知为何,胸中却满满的心虚。
“师妹莫玩笑了。”果不其然,唱双簧的人出现了,易水寒。
此时易水寒心中虽满是惆怅,但面对“外敌”,却也只能暂时压制。
“论容貌、品性,说师妹是那天仙儿也毫不为过,只可惜天妒红颜,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修行的资质,实在一般。别怪师兄话说的难听,以师妹的资质,还万难入得稷剑学宫的眼,又怎么可能会舍得那般贵重的接引令牌呢。”易水寒的人品在今日算是彻底的败光了,但这番话,却是说的合情合理,便是道观内玄心山的门人弟子,也跳不出毛病来。
陈洁儿的真实身份,在今日之前,罕为玄心山门人所知,但其资质如何,却是无论如何都隐瞒不过的,因为这,没少成为弟子私下里的笑谈。
一番连消带打,到了这时,可谓将陆十四身份带来的影响彻底消除,甚至,道观中,绝大多数人是真的起了怀疑之心了。
“哎,论起对人心的把控以及口舌之争,我实在是差之远矣。”事已至此,陆十四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心中忍不住的感慨。
这虞江南若是有幸跟薛衣侯得遇的话,怕是要引为知己了。
智取已经变得不现实,那么就只能强攻了。
这一局,虞江南赢了,但只是赢得了一时,而陆十四并非没有翻盘的机会。
一声轻微的剑鸣响起,陆十四鬓角处一根发丝顽皮的摆脱了束缚,竟是自动的从头皮上剥落。
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发丝已变成了三尺长剑,徐徐的落入陆十四的掌握。
“是飞剑!”
有人惊呼。
剑之一类,能被冠以“飞剑”,便是名副其实的法宝了。
眼前这飞剑,不仅是法宝,还能如意变化,那就更加了不得了。
不得不说,玄青剑虽是把废剑,但这番变化,却是极为唬人。
不说其他人,便是虞江南在看到玄青
剑后,脸上也再无半分得意之色。
虞江南之前并不怕陆十四稷剑学宫弟子的身份,原因很简单,那便是自持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人多势众,面对一个孤家寡人,还是个同辈的年轻人,虞江南不觉得自己会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