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战。”犀妖气得胸膛粗喘,却是口拙,实在找不出更多骂人的话语,再不愿多言,一手取下腰间的兵器,赫然是一根粗短的狼牙棒。
话音刚落,犀妖已是从半山腰处的洞窟口跃下,仆一落地,便是好一阵地动山摇,更是于身周激起了大片的烟尘。
由此可见,其力量之骇然。
这还只是从半山腰一跃而下,想想之前,这货之前从天而降,且携奔雷之势,一旦落地,又会是何等场景。
想到这,不说其他人,便是钱行自己也是心有余悸。
论力量,钱行即便再长一倍的肥膘,也绝难跟这头犀妖相提并论。
但不要忘了,钱行是名修士,还是剑修。
他之前抵御犀妖所迸射出的强大力量,更多的还是来自于手中的长剑。
特殊的修行法门,再加上年复一年的锤炼,配合功法招式,便可达到一力降十会的境界,这也是钱行的独特之处了。
论起正面硬刚,便是修为更上一筹的曾仪堂,也要甘拜下风。
“来得好。”
面对犀妖,钱行不仅毫无畏惧,反而是跃跃欲试的激动。
稷剑九宫,除了磨剑、铸剑两宫,其他七宫皆看重磨练。
既是磨练,还有比遇到强敌更好的么?
生死之间,方可激发潜力,一旦越过,修为战力上,一日千里或许夸张,却绝对有着近乎蜕变的提升。
“看吾将你砸成肉泥。”犀妖一声怒吼,挺胸扭腰,狼牙棒挥动间,竟是激起了尖锐的呼啸风声。
“看剑!”
钱行神色郑重,却是寸步不退,手中长剑凝聚起大片朦胧剑气,一迎而上。
轰!
棒、剑相击,石破天惊!
就在钱行与犀妖厮杀之际,那头身背羽翼的妖物,已是找上了陆十四。
两人的厮杀,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羽翼妖物,翱翔半空,不断的变幻方位,同时抖落羽翼,斜射而出。
下方,陆十四盘膝而坐,十指如飞,弹奏间,音符迭起,为琴弦抖落后,凝聚为剑气,纷纷洒洒,迎击羽翼。
羽翼与剑气相击,乒铃乓啷,铿锵不止。
同为以众击众,看两者却有着极大的不同。
且不去说更深处,只是表面上的激斗,便大相径庭。
那羽翼妖物,驭使的羽翼,乃是自身上剥落,身体发肤,本就如臂使指,灵活异常。而且那一枚枚羽翼不仅锋芒毕露,更是极其坚韧,轻易不可伤,这也是为何,之前,仅凭它一妖,便可让十名服剑宫弟子疲于应付的关键所在。
若非陆十四及时出手,等到银发妖物带来着一干属下赶到,以众击寡,个个击破,实在不是难事。
再说陆十四这边,他于这支巡值小队的意义,本就是这化音符为剑气的群攻手段,弹琴不止,剑气不熄。
但剑气毕竟不同于羽翼,后者乃是实物,而剑气只是饱含着一缕锋芒的气韵。
是气,便容易消逝。
所以,羽翼与剑气相击的结果,高下立判。
羽翼被击飞,甚至只是被剑气阻挠的稍偏轨迹,而剑气却无法承受这种撞击,瞬间便溃散消亡。
如此,看上去,羽翼妖物比之陆十四,更胜一筹,但事实却非如此。
羽翼固然比剑气坚固,却也有其弊端,那便是数量有限。
羽翼是坚固,却并非无坚可摧。
不说其他,只是刚才,那十名服剑宫弟子,虽手忙脚乱,却还是凭借手中长剑,摧毁了不下百余枚羽翼。
再看现在,那一缕缕音符所化的剑气,虽比不上服剑宫弟子手中长剑那般锋利,可一次次的撞击,依然在羽翼上留下了道道浅痕。
积少成多,若是放任继续,说不得羽翼就有为剑气斩碎的危险。
这一点,那羽翼妖物自然也是知晓的,所以,每每伤痕累累的羽翼,总会被其收回,温养于双翅之中,其脸上更是不时的流露出痛惜颜色。
反观剑气,单论一缕,固然羸弱,可架不住数量多啊,且源源不断。
只要陆十四还有力气拨动手指,只要他体内的混元之气没有枯竭,便能制造出数不胜数的剑气,且丝毫不用顾忌其伤亡。
羽翼妖物,爱惜羽毛。陆十四,力气、元气有限,此消彼长,此长彼消,一时间却也斗了个不分伯仲,短时间里,绝难分出个结果来。
“你的对手是我。”山顶之上,曾仪堂终于不再袖手旁观,一声暴喝。
可惜,他那阴柔的声调,俊朗到堪称漂亮的外表,让其实在跟霸道牵扯不上一点关系。
曾仪堂动手了,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不远出,优哉游哉赶到的银发妖物出手了。
只是轻飘飘的一刀,实在看不出有多少威力,企图偷袭一名跟妖物捉对厮杀的服剑宫女弟子。
曾仪堂无比确信,那一刀更多的是虚张声势。
可他敢赌么?
那一位同门师妹的性命去赌?
曾仪堂不敢,更何况,即便银发妖物那一刀毫无杀伤,却是对自己最大的挑衅。
长剑锵然出鞘。
那是一柄外表极为华丽的三尺长剑,不说剑身,只是悬于腰间的长剑上,都是包金嵌玉。
至于三尺长剑,就更不用说了。
剑身银芒闪烁,其上铭文更是以难度极高的浮雕手法镌刻,美丽处,仿若仙子。
剑出鞘,剑擎……身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