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纵出数丈,只觉脚下便是一条冰雪铺成的暗道,弯弯曲曲,向前延展。顶 点 x 23 u s
好在两嬷嬷攻击力虽强,轻功倒是略逊一筹,青荷更不怠慢,施展“蒹霞露飞霜”,奔跑起来不顾性命,片刻之间,便将二人甩出一箭之地。
前方道路曲曲折折,忽弯忽转,忽高忽低,不知又奔行多远,一面石壁堵住去路。
她伸出双手,上下左右,摸了数遍,只是找不到开关。耳听身后追击脚步越来越近,心下又惊又急,来也是奇怪,双脚刚刚落下,石壁应声而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机关就在脚下。
甘孜二嬷飞身而至,两人眼看石壁洞开,神色惊疑。
身材矮小的孜嬷嬷低声说道:“小妖精果然厉害,连咱们的横断机关,都能一眼识破。”
人高马大的甘嬷嬷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更加留不得。”言毕急追。
青荷有心乘机飞身回步,去找十三夫人抢回崖生。哪料不过顷刻之间,甘孜二嬷转身而回。却听甘嬷嬷口中连连埋怨:“师妹,尚未除掉小妖精,你拉我回来作甚?”
孜嬷嬷低声说道:“师姐,你难道不曾听见?前方地道分明埋伏着数名高手,此地不宜久留。”
甘嬷嬷连连点头:“小郡王素来心狠手辣,倘若你我出没此地,被他知晓,定能猜出公主偷偷打通王府暗道。”
孜嬷嬷一声长叹:“是啊,倘若被他知道公主欲行害他幼子,万一恼将起来,咱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甘嬷嬷边退边问:“师妹,你耳力甚好,方才可听出来者何门何派?”
孜嬷嬷连连摇头:“起码四人以上,个个武艺高强,何门何派可是听不出。”
甘嬷嬷兀自疑心:“难道是小郡王?或是“峨眉三相”?只是这般回去,如何与公主交代?”
孜嬷嬷好言宽慰:“公主白得了男婴,早已喜不自胜,咱们回去先好生哄一哄,只要保证不出差错就行。至于捉拿小妖精,不如日后再说。你放心,小妖精虽然跑得快,毕竟武功低微,何况人生地不熟,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找公主麻烦。”
青荷确实胆小,眼见二人奔回,急忙摸黑溜下石壁,极速跃出石门。刚刚逃脱,便听“吱吱丫丫”数声响,身后石门严丝合缝。
她长出一口气,还没顾得上片刻喘息,便听不远处四人脚步轻轻,渐行渐近,伴有窃窃私
语。
细听声源,为首之人高大魁梧,是个声音洪亮的青年男子:“两位捕头,君上交代的清楚,无论嘉王父子如何奸诈,已是黔驴技穷,我们只需寻到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便可将他绳之以法。”
青荷闻之一惊,侧耳倾听,便是聆春低沉的声音:“艾将军所言极是。只是嘉王阴险狡猾,王府深不可测,查找罪证,无异大海捞针。在下以为,不许仔细查询暗害殷帅的冰蛇,最是容易。”
又听一个年轻女子说话,声音不大,嗓音不高,却十分有头脑:“聆春言之有理,豢养毒蛇,需要食饵、场地;炮制“冰蛇毒雾弹”,需要材料、工具。咱们索性一一查访,定能寻到真凭实据。”
紫艾连连点头:“还是薇师妹虑事仔细,只要他豢养冰蛇,任他再是隐蔽,总要有迹可寻。”
夜已至深,青荷寒毒逐渐发作,排山倒海的冷意,一股脑来袭,只觉遍体生寒,不可抵挡,意识尚存,行动力却渐渐失去。再也熬忍不住,靠向石壁,萎靡倒地。
昏迷之中,便听鸣夏低声惊呼:“咦,前方因何冰冷彻骨?难道真有冰蛇埋没此地?”
又闻聆春急道:“各位大人暂且留步,待我兄弟前去查看一回。”
两兄弟飞步上前,都是吃惊非小,倒吸一口凉气。
鸣夏喜出望外,一声低呼:“原来不是什么冰蛇,而是死囚牢中那个冰美人!”
聆春之声,更是又惊又喜:“就是她!替殷帅递交血书之人娘!”
鸣夏欢喜之余,陡生怒意,恨恨说了一句:“白日里咱们兄弟好心好意相救,她却逃跑使诈,害咱们重重挨了三十大板,现在我屁股还痛。”
聆春低低的声音劝说:“塞翁失马,安知非福?若不是她,若不是这三十大板,咱们如何下得了决心,替殷帅出头,揭穿恶霸?”
鸣夏依然恨恨不已:“她若非吴国奸细,因何来到此地,与咱们形影不离?”
聆春低语:“她昏迷此地,却是离奇。难道冥冥之中,指引我们的,当真是殷帅神灵?”
兄弟两犹自十万个为什么问个没玩,她却自顾冻得昏昏然,当真前世不管,后世不盼。
睡梦之中,那个唤作紫薇的年轻女子走上前来,将她轻轻抱起,声音满是怜惜:“两位将军,她果真是冒死替殷帅递交血书之人?因何冷若冰霜,昏迷不醒?”
聆春点头急答:“确实是她,今
夜终于不虚此行,她是最好的人证。”
四人眼见天色不早,更知此地不可久留,一番权衡,便打道回府。
青荷被紫薇抱着,沿着暗道极速前行,耳畔生风。一路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又行出半里。
迷迷糊糊眼前一亮,寒风劲吹,更是身心骤然一冷,大滴大滴的雨点砸在脸上、身上。心知已经出了暗道,梦中不由一声慨叹:“巴山夜雨,名不虚传。随时随地,给我冰寒。”
穿庭过院,奔出王府,行出两个街区,便听身侧四人商量:“咱们今夜应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