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狼吞虎咽,更觉身心疲惫,困顿至极,二话不说,奔向卧榻。
这一奔,奔得大吃一惊,热血沸腾!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
卧榻之上,却是他人安眠!
竹床之上,传来心悦荷香!
安眠的不是别人,悦心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凝聚悲欢离合,那个汇集爱恨情仇的小可人儿!
床上,她正酣然入睡:眉如柳,颜如玉,容颜绝美,体态娇羞。真真是:“娇荷波上卧,媚莲池中悬;嫦娥瑶池睡,洛神竹榻眠;芙蕖初出水,菡萏含妖蕊;柔枕鸳鸯锦,香飘并蒂醉。”
他只当是在做梦:“究竟是谁?如此深不可测?让她离奇重现?如此折磨她,救护她,利用她,只为欲擒故纵?只为引诱于我?”
他虽疑神疑鬼,却不胜欢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又何必想那么长远?只要她还活着,便是天塌地陷,便是海枯石烂,于我也是喜乐无极限!”
欣喜若狂,身心滚烫。积压的爱欲不可遏制,经久的火热一触即发。他颤抖着双手,便似抱过千万次,便似爱过千万回,将她拥入怀中。
忽觉被硬硬的一硌,低头一看,不由一惊:她的小手紧紧抓着一物,居然是那把她最心爱的弹弓!他心中猛地一痛,想帮她取下来,又于心不忍,微微一笑,索性由着她去。
她虽触手冰寒,却再不僵硬,更觉娇躯柔软,吐气如兰。他心神摇曳,不能自已。
拥抱的这一刻,滚烫与冰寒相连,狂热与静谧为伴,稳重与顽皮共生,强势与娇弱同眠。
热吻的那一切,更激发他狂热的呼吸,狂热的痴迷,颠倒的梦想,颠倒的爱欲。
她微笑着迎接一切,面上泛起红潮,似雨润的春桃,烟笼的夏芍,似秋实的傲娇,似冬雪的妖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略有清醒。拥抱她娇躯玉体,触摸她的冰肌雪肤,更觉得她触手冰寒,恍然不似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