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上——像是冰川下的小河,笑声再次流淌而出,轻快而绵长。她笑了好一会
儿,连腰都直不起来,整个上半身都隔着姨父伏在了沙发背上。我能看到她晃荡
中的闪亮黑发,腰间绽开的皮肤皱褶如一朵汗水浇灌的兰花。姨父不得不停下来。
他的半张脸都笼罩在飞瀑下,露出的一只小眼正越过母亲肩膀直愣愣地盯着
空气中的某一点。突然,他说:「你个sāo_huò让你笑。」像是锣镲在敲击,他声音
都火星点点。不等我反应过来,屋里已啪啪大作。母亲猛然扬起头,死死攥住了
姨父肩膀:「啊……说……谁呢……你。」姨父索性捧住两个屁股蛋,开始大力
chōu_chā。直到母亲猛拍肩膀,他才停了下来。
一阵喘息过后,母亲说:「尽说些糟践人的话。」姨父只是笑笑,仰头把自
己陷在沙发中。兀地,他说:「乔秃头没再操蛋吧。」母亲的声音细碎清脆:
「有的事儿不用你管,你动静闹那么大,让我在学校咋办?」姨父撇撇嘴:「堵
了他家几次门,都让这孙子给溜了。哥跑到学校也是没法子嘛。」母亲没接茬,
半晌才说:「把人揍成那样,你胳膊倒好得挺快。」「谁说好了,还疼着呢,」
姨父抬抬左臂,呵呵笑着,「也怪哥流年不利,搞个乔秃头都能把胳膊折了。」
「你下面不是一堆打手吗?」「这事儿得自己上才有意思。」「瞎逞强。」
母亲不再说话。姨父又挺动起来。他撩起长发,轻抚着母亲的脊背,下身的
动作逐渐加快。母亲左手搭在姨父肩头,右手撑着沙发背,俏脸轻扬,溢出丝丝
呻吟。她丰满的大白腿蜷缩着,两个肥硕的屁股蛋像注水的气球,在啪啪声中一
颠三晃,波澜重重。也不知过了多久,姨父猛地停了下来。兴许是惯性,母亲又
兀自轻晃了好几下。
然后她挺直脊梁,大腿都绷了起来。姨父拍拍肥臀,笑着说:「继续啊。」
母亲呸了一声,脸撇过一边。接着,像是突然想起来,她轻晃着脑袋:「你在这
儿,沙发垫都得洗。」
姨父没说话,而是一把抱紧母亲,整张脸几乎都埋在丰乳间,嘴里发出一种
莫名其妙的呢喃。像是和尚念经,又像是婴儿撒娇。
母亲似是有些不知所措,接连拍了他好几下:「刚忘说了,前阵子林林去养
猪场了。」
姨父这才抬起头:「咋了?」
母亲没吭声。
姨父揉着大肉臀,说:「去了就去了,那里又没啥见不得人的。」
「你……我怕他看出什么来。」「都上着锁呢。哎!我说你就是多心。」
「他迟早会发现的。」
母亲突然叹了口气,然后那饱满的臀丘就挨了姨父一巴掌,「啪——!」的
一声后,母亲抬高了屁股。「你就是喜欢在这个时候说扫兴的话。」姨父一把掰
开大屁股,开始快速耸动。我隐隐能看到茂盛的毛发和殷红的肉,却又那么模糊,
像是头脑中的幻觉。母亲「嗷」地一声惊呼,又压低声音,轻轻吟叫起来。长发
飞舞间,她露出一道诱人的脊沟,塌陷着的柳腰像一弯精弓,使得肥臀格外突出,
饱满得令人发指。
太阳浸出一丝血红时,母亲又一次颤抖着趴在姨父身上。我感到浑身黏糊糊
的,像是被浇上了一层沥青。不远街口就有个卤肉作坊,幼年时我老爱看人给猪
拔毛。伴着皮开肉绽的爽快,猪的灵魂像是得到了一次洗礼。我却被钉在院子里,
连呼吸都那么困难。后来姨父把母亲抱起,重又走向卧室。在门口,他把母亲抵
在挂历上,猛干了好一阵。母亲像只树懒,把姨父紧紧抱住,搁在肩头的俏脸红
霞飞舞。
至今我记得夕阳下她的那副表情,像是涵盖了人类所有的喜怒哀乐,那么近,
又那么遥远。还有那幅旧挂历,上面立着三个解放军战士,最左边的陆军颇有几
分地包天嫌疑。母亲经常开玩笑说:「看见了吧,地包天也能当模特!」可我分
明又记得,他们不是抵着挂历,而是抵在侧窗上。米色窗帘掀起半拉,我只能看
到母亲光滑的脊背和肥白的肉臀。圆润的臀肉在玻璃上被一次次地压扁,氤氲间
留下一个模糊而雪白的印迹。一刹那,我以为冬天到了。
当卧室的呻吟越发高亢之际,我感觉到口干舌燥,我从来没有这么口渴过,
以致于我立刻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拿起茶壶的水就往嘴里倒,水柱摇摆着的,
一部分落入喉中,一部分撞击再下巴或腮帮,让我感觉自己像武侠片中的江湖豪
客在喝酒。
脱掉湿了一大片的衣服,我光着身子坐于床上,望着窗外玫瑰色的天空,感
觉自己融入了夕阳中。
那是个永生难忘的傍晚,夕阳燃烧,云霞似血。在电影里,这样的景色一般
意味着要有大事发生。
回想起来,发现人总以为自己是清醒的,实际上人是很容易被操纵的。一闪
而过的念头,不经意的回眸,轻微的触碰,甚至那明媚的阳光或者低沉的乌云。
无数的细微不可察觉的东西交织在一起,让你自以为是地做出了某些决定。
我背靠着门站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