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坐得豪放,经常脚一摆,短裙上挪,两腿间的黑暗中就会

露出一小块鲜红的花纹布料。

可惜她身上有股浓烈的香水味,让我难以忍受,尽管总想窥探那一抹光景,

但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后,我放下碗筷,说出去熘一圈。

我回家时,外公外婆已经走了。

奶奶坐在门口纳鞋底。

我问爷爷呢。

她说喝了点酒,床上眯着呢。

我又说坐这儿不热啊。

奶奶说我这老太婆现在只知道冷,哪还知道热。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自己落在红砖墙上影子,心里乱七八糟,也不知

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奶奶拍拍我屁股,压低声音:「你这个姨啊,自从你爸出事儿就来过家

里一次,以后再也不见影了。这不来了,东拉西扯,半句也不提和平的事儿。这

可是你亲姨呢。」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高考那两天家里正好收麦。

往年都是雇人,收割、脱粒、拉到家里,自己晒晒扬扬就直接入仓了。

老实说,自从机械化收割以来,连父亲也没扛过几袋麦子。

但山里的土壤也算不得肥沃,收成其实也就勉勉强强,这年头种地最多勉强

煳口,只有姨父那样捣腾买卖的才能赚大钱。

家里地不少,有个六七亩,父母虽是城市户口,但因为爷爷的关系,一分地

也没少划。

奶奶愁得要死,说这老弱病残的可咋办爷爷硬撑:「我这身子骨你可别小瞧

了。再说,不还有林林吗」

我说:「对,还有我。」

奶奶哼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6月24号母亲回来很晚。

记得那天正转播阿根廷的比赛,爷爷奶奶也在客厅里坐着。

一进门,母亲就说我小舅会来帮忙,末了又说陆永平手里有三台收割机,看

他有空过来一趟就行了。

奶奶说:「光说不行,你得把它落实下来。」

母亲嗯了一声,就去打电话。

姨父他妈接的电话,说人不在家。

母亲又拨了姨父的手机。

声音很嘈杂,也不知道在哪里,他说:「自家人还打什么招呼,不用你吭声

我明天也会过去。」

第二天我随爷爷赶到地里,小舅张凤举已经在那儿了。

他踢了我一脚,笑着说:「哟,大壮力来了那我可回去咯。」

小舅就这样,直到今天还是个大小孩。

没一会儿姨父也来了,带着四五个人,开了台联合收割机。

人多就是力量大,当天就收了3块地,大概4亩左右。

26号母亲也来了,但没插上手,索性回家做饭了。

两天下来拢共收了6亩,养猪场还有两块洼地,太湿,机器进不去,就先撇

开不管了。

期间小舅看着这个姐夫不无嫉妒地说:「有钱就他妈是好,漏一点出来就帮

了我们大忙。」

高考结束后母亲就清闲多了,多半时间在家晒麦子。

别看爷爷一把老骨头,七八十斤一袋麦子还是扛得起来的。

母亲就和奶奶两人抬。

我扛着一袋,走起路来生风,其实不过是显摆自己力气,这样下来没几个来

回力气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母亲看见了,说:「你省省吧,别闪了腰。赶快去吃饭,不用上学了。」

之后有一天我晚自习回来,正好碰见姨父和爷爷在客厅喝酒。

爷爷已经高了,老脸通红,拉住我说:「林林啊,你真是有个好姨父啊,今

年可多亏了你姨父,和平要有你姨父一半像话就好了。」

奶奶说出这样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见,爷爷这么说,让我心里十分不爽。

姨父喝的也有点高,当下就说:「叔您这话可就见外了。亲姐姐,亲外甥,

都一家人,我就拿林林当儿子看。林林啊,营养费没了吧,姨父这里有,尽管开

口。」

说着往茶几上拍了几张小金鱼。

我眼有些热,那4块钱可着实让我在同学里威风了许久,那段日子邴婕

看我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一样,更别提跟着我身边吃香喝辣的小伙伴们。

但我不愿理他,径直问:「我妈呢?」

爷爷哼唧半天,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时母亲从卧室走了出来。

她还是那件碎花连衣裙,趿拉着一双粉红凉拖,对我熟视无睹。

直到送走爷爷和陆永平,母亲都没有和我说话。

我洗完澡出来,母亲站在院子里,她冷不丁问我:「营养费咋回事儿?」7

月号会考,要占用教室,初中部休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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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田径队不让人闲着,又召集我们开会,说是作学年总结。

谁知到了校门口,门卫死活不放行。

不一会儿体育老师来了,说今天教委要来巡视考场,这个会可能要改到期末

考试后。

完了他还鞠了一躬,笑着说:「同学们,真对不起。」

既然这样,大家迅速作鸟兽散。

好友王伟超喊我去捣台球,但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说起来王伟超也怪,他爸王伟业曾经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后来不知道走了什

么狗屎运,搭上了一个来村视察的领导,后来进了机关后,没几年居然已经是市

里教育局的局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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