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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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的雨,等发现的时候背已经被淋湿。

我靠着树干,脑袋之前被拍砖的地方隐隐作痛。

姨父问过我要不要找人修理一顿那龟孙子,我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这种事当然得自己来。

本想着带着小伙伴们堵他的,可是等到拆线了,又没有了那种心思。

巧芸姨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地拍打着皮肤上沾染的泥沙树叶。

在她的身上发泄完那些负面的情绪后,看着她那凄楚的样子,我突然有了一

丝愧疚,但这一丝内疚很快就被一种哀伤的感情覆盖。

不说这一辈子,至少在她身子还有本钱之前,她是没办法摆脱姨父对她的控

制。

她欠了姨父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我想她是还不上了。

一个大字不识一个农村妇女,像她这样保养得细皮嫩肉,手上老茧也没几个

的,基本是在家只是做做简单的家务,肯定没什么一技之长。

也就是说,这个家的收入全靠男人。

而她也指望不了娘家那边。

像陈老实这样的大老粗是娶不来她这样的俏媳妇的。

我那天和姨父在那里吃完饭听了那一番话也起了八卦的心,我问过周边的人

,才知道她基本上算是陈老实买过来的,要不是家里面实在揭不开锅,谁舍得把

自己的闺女嫁给陈老实这样。

陈老实足足比她大了2岁。

我不知道姨父用的什么手段把她拉到赌桌,但以姨父的人品,想来不会是什

么光彩的手段。

有些东西是注定不能碰的,就像学校墙上的标语一般:珍惜生命远离毒品。

赌博亦然。

这不,我父亲自己就折进去了。

雨下了一会就停了,连云也跑了,落水狗一样地在田野里逛了没半个小时,

衣服硬是被太阳烘干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我也没回饭堂吃,在学校附近的兰州拉面馆吃了一碗牛肉

拉面,再四处逛逛,回到宿舍已经是八点多了。

这个时候才听隔壁宿舍的说,邴婕居然来找过我。

我也不理会那位同学脸上那奇奇怪怪的表情。

我和伟超因为邴婕打了一架的事在班级里第二天就传开了,不过这种事时有

发生,也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没几天健忘的人群就会被其他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就好像小石子丢进了池塘了,荡了几圈波纹就痕迹全无,只有那一声不吭躺

在池塘底的小石子能证明事情曾经发生过,但根本无人在意。

我不知道邴婕为什么找我,但我也抹不开脸再去找她,心里想着反正她还会

再来的,看了一会水浒后,我就蒙头大睡了。

第二天放学后出去熘达,却看到姨父叼着根烟獐头鼠脑地靠在他那辆松花江

上四处张望,不时有人经过时向他打招呼,他挥挥手当是回应了,看到我从大门

出来,他那沙哑得嗓子大吼了一声「林林——!」

我真想蒙着脸当不认识就走开。

坐上他的车,却是一路往不远的镇上开去,在车子上他唠唠叨叨地问我寄宿

的情况,我心不在焉地随便应付着。

车子在他的鱼得水宾馆前停了下来,他领着我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去,一路上

遇到的服务员姐姐都「老板」

弯腰鞠躬。

看着那清一色面容娆好的年轻妹子,我好奇地打量着,心里猜想着这里面到

底有几个是被姨父上了的。

上到了顶楼,他掏出钥匙打开了贴着「办公室」

铭牌的门,进去后直接摔在了门旁边的沙发上,才说到:「林林啊,你让我

有些意外了。」

「什么?」

我四处张望着,这里除了多了一张办公桌和书柜,根本上就是一家宾馆豪华

客房,尤其是摆在办公桌前面那突兀无比的大床,简直引人发笑。

「你做得有点儿过分了,你巧芸阿姨差点被她老公发现了。这水灵灵的女人

你怎么忍心打得下手?」

「你当初说过的,我想对她干什么都可以。」

不知道为啥,我一直处于一种走神的状态,我在这个不伦不类的办公室里转

悠着,不时摸摸这个碰碰那个。

姨父双脚鞋也没脱直接撂在茶几上,双眼闭着,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嘴巴却

动个不停:「我是这么说过不假,但你这样的做法不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哎,

我也没想到你也好这一口啊,你这种行为叫啥……那英文怎么说来着……什么m

……」

我没理会他,我被他桌子上的一个相框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张结婚照,我

乍一看,这不是母亲吗!等到拿起来仔细一瞅,才依稀发现那细微的不同——那

当然是姨妈张凤棠。

我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记忆居然模煳起来,我不曾记得,母亲和姨妈两

姐妹在年轻的时候居然是这般想象,以前我居然没有一丝察觉。

那边仍旧闭着眼睛自顾自地说着:「不过,就算陈老实发现了,我也不怕他

搞出些什么来。但话说回来了,你必须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下面那些被你剥削

的人是你的财产,如果你想获取更大的价值,你必须学会爱护它们。它们不是消

耗品。」

「当个流氓还得照顾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有啥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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