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图在女儿的闺房外徘徊良久。
听着屋里的哭声,心里委实难受。
过一会儿,哭声没了,他轻扣房门:“咚咚咚。”
齐宛柔抹干眼泪,开门放老爹进屋。齐修图想哄女儿开心,故而强笑:“还哭么?什么大房二房,殷立说的那都是骗人的瞎话,你何必跟他计较。你放心,有爹在,日后他若再敢欺负你,爹替你削他。”
齐宛柔细声道:“他说的不是瞎话,而是真心话。”
别人怀疑殷立说瞎话,她却对殷立的话深信不疑。
从前,她和殷立并不和睦,但彼此间都了如指掌。
当日在阿修罗界,齐宛柔看得真真确确,殷立和妙音亲密的程度绝非普通朋友这么简单,即使说她们是夫妻,也不为过。至于典星月,那就更无需多猜了,殷立跟她原本就是一对,这是国子监同窗学子的共识。
“即便是真的,又能怎样,凡事有爹为你做主。”
齐修图仗着爵位高,对女儿颁赏许愿,处处维护。
可齐宛柔有自己的思想,并不打算服从他的安排。
她摇摇头,目光空洞,像在想着谁:“我不嫁他。”
齐修图道:“别赌气,爹看得出来,你喜欢殷立。”
齐宛柔勾头不说话,两只手死死的拽着大腿上的衣裤。
喜欢么?她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魏仕骁英姿飒爽的面孔。一个多月过去了,每每想到魏仕骁,内心深处总会拱起一种**。她不否认自己对殷立有改观,也不否认殷立能够带给她心跳,可是比起魏仕骁,殷立还不够刻骨铭心。
或许魏仕骁专一,从来不沾花惹草,故而令她难忘。
反观殷立,女人不断,纠缠不清,使人毫无安全感。
她清楚,嫁给殷立可能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
但,此时她内心的屏障难除,实在做不了正确选择。
见女儿不说话,齐修图又道:“爹是为了你好。”
齐宛柔听着这话,一阵厌恶,她抬起头,腰杆一挺:“如果你真是为我好,就不该逼殷立入赘。我即使嫁他,也应该出嫁南阳,只要爹做得到,我保证开开心心嫁他,否则我……我……。”
齐修图道:“否则什么?爹想把你留在家里,难道不对吗。”
齐宛柔道:“你别骗我了,其实你是为了殷室的血脉天赋!”
齐修图大怒:“放肆!这些话岂是随随便便可以乱说的!别人怎么想我管不住,但我们自己决不可胡言乱语,否则岂不真成了居心叵测之辈。你好好歇着吧,过两天老老实实的给我成亲。”
此后,下午直至深夜,齐宛柔都没有踏出闺房半步。
期间,她母亲过来坐了一会儿,好好劝慰了她一下。
对于母亲的劝慰,齐宛柔随声应和,凡事都说好字。
然而一到午夜,她便收拾好包袱,翻墙出府,回国子监去了。
次日,府中奴婢发现齐宛柔留书逃走,迅速报于齐修图知晓。
齐修图大怒,派出三路人马去追,结果大海捞针,一无所获。
实在没有办法了,齐修图只能封锁消息,打算用十五岁的次女齐宛贞替代齐宛柔拜堂成亲。他认为,拜堂的时候以红布蒙面,当能蒙混过关。打定好主意,于是抓紧布置,把齐宛贞安排在齐宛柔的闺房之内,并且派侍卫看守门户。
……
话说殷立遵守契约,被迫妥协,答应留下成亲。
齐修图却不信殷立,特意派了八名侍卫监控着他。不论他走去哪里,这八名侍卫都会尾随跟着,表面上说伺候殷立,听从调遣;实际上是怕殷立耍滑,偷偷逃走。
其实,殷立老实巴交的,他只在后院范围内溜达。
除了找燕小小、甘平平、童百荷、李欧说说话。
有时候,他还会走到齐宛柔的房门前扣门请见。
当然,齐宛柔恼他,不愿开门,但也会吱一声。
不过第二天上午,情况有变。齐宛柔的闺房门前多了四名带刀侍卫。
殷立想扣门进屋,那些侍卫不让,说这是齐国公府的规矩,女子出嫁的头两天不能见人。殷立只好离开,但他嘴角抹笑,似乎洞察到了天机。
下午,他又来看齐宛柔,侍卫们依旧拦他。
殷立说道:“我站在门口说几句话行不行?”
侍卫们不敢拦他过甚,于是让他走到门前。
殷立朝里屋说道:“宛柔,我刚听人说,定光佛佬和魏仕骁来了。”
说话声传抵屋内,他侧耳聆听,里面的人呼吸均匀,没有激动。接着他又问:“他此刻就在御名楼,你想见他吗?回个话,你不回话,今天我就不走了。”
屋里的人隔了下片刻,才蹦出三个字:“不想见。”
殷立听到这三个字,略带稚气,不像齐宛柔的声音。
至此,他几乎可以断定屋子里的人必定不是齐宛柔。
“什么人!”殷立手指院墙,使了个诈,骗走侍卫们的视线。然后,砰地一声撞门而入,抓起坐在里屋女子的手,疾目一扫,果然不是齐宛柔:“我认得你,你是宛如的妹妹,是吗?宛柔人呢?”
齐宛贞吓着了:“我……我是宛贞,我姐……姐跑了。”
门口的侍卫们看见殷立锁眉怒目,怕他做出过激的事情,忙喊:“殷世子,有话好说,你先放开宛贞郡主。”
殷立道:“我要见齐国公,他没来之前,我不放人。”
侍卫们不敢懈怠,连连说好,派了个人去叫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