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哪怕就是死,她都要离开顾家。本来她以为系统会像上次一样跳出来拦阻,没想到系统一声不吭,似乎默认了她的选择,让路清萍很是欣喜,虽说有些不靠谱吧,不过还不错,还知道站在她这边的,这样的话,就算有瑕疵,也不是不能容忍。

既然要走,路清萍自然要仔细打算一二,她可没忘记她最开始要走的时候系统阻拦她,不许她离开顾家唧唧歪歪说的那一通话,因此路清萍在往外跑,在街上寻找合适的落脚地的同时,看到招工帖子中有适合顾家人的,就赶紧记录下来。一家子,有手有脚,她都帮到这里了,要是真因为她的离开而饿死,还真怪不到她的头上!

路清萍在外面跑了一天,傍晚,拎着前几天定做的放香烟的木架盒子回到顾家。路清萍刚一推开院门,顾母从屋里急急忙忙的迎上来,一面用身上的围裙擦着手,一面说:“曼璐呀,你现在开始上班了吧?那么这个月的家用是不是该给我了?现在已经入秋了,该换季了,你弟弟妹妹的新衣服新鞋子也都该置办起来了,还有,你奶奶每天吃的补药也快没了,要赶紧去药店抓几幅回来,那补药可不能停呀。还有……”

以前曼璐不管在外面有多难,受了多少委屈,顾母向她要家用,赶上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虽然会骂骂骂咧咧的骂上几句,但是不管怎么骂,最后都会把家用给顾母,而对她所受的苦却对顾母一字不提。因为曼璐每次家用给的痛快,而且远比顾母要的数目要富余,因此除了丈夫刚刚去世的时候,顾母这辈子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

因为习惯曼璐每个月按时的往家拿钱,所以顾太太根本就没有存钱的习惯。好在以前曼璐给的钱总有富余,因此多多少少,顾母手里存下了几个,但是经过这段日子的花费,已经所剩无几,若是她在路清萍这里再要不到钱,家里可真的要揭不开锅了,顾母手里的钱可撑不了几天了。

路清萍没有理会顾母,径自往曼璐的房间走去,顾母不依不饶的追在后面。曼璐将手里的木架盒子丢到门口,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润了润干涸的嗓子,干脆利落的打断身后顾母喋喋不休的絮叨:“我没钱!”

“什么?上回你说没钱,怎么这次还没钱?”顾母急的跳了起来,狐疑的望着路清萍,一脸的不敢置信。“曼璐,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怎么会没钱?你不是上班去了吗?”上一次要钱是因为你没上班所以没钱,这次你都上班了,怎么还会没钱?

“谁说我上班去了?”路清萍背靠着沙发坐下,轻笑出声:“这一家子大小不是嫌弃我做舞女丢人嘛,行,我不给你们丢人了,所以我辞职不干了。这样一来,不就省的你们嫌弃我让你们在外面抬不起头来了。不过没了工作,也就没了收入,所以我也拿不出家用来了。”路清萍无奈的双手一摊,表示她的无可奈何。

“你辞职不干了?”顾母听路清萍说她辞了工,忍不住尖叫起来,下面路清萍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清楚。身上由旧衣服改制的围裙被扯了个大口子都顾不上在意,顾母竟脱口而出问道:“这样的话,那……那我们怎么办?”

家里眼看就要揭不开锅了,曼璐偏偏在这个时候撂了挑子,顾母急的在屋里直转圈,满心恐慌。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丈夫过世的那段日子。那个时候家里没有余粮,刚满一周岁没多久的小女儿还在牙牙学语中,小儿子只比小女儿大一岁,刚刚会走没多久。最大的孩子曼璐虚岁不过十七岁,因为生日晚,又要帮着她照顾弟弟妹妹,所以上学晚,八岁才读一年级,因此丈夫过世的时候,她还差半年中学毕业。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要填饱八张嘴,作为一个受三从四德旧式教育,小地主家庭出身的女子,顾母束手无策。那个时候她急的上火,火烧火燎的,满嘴大泡。面对家里的经济窘况,顾母顾不得丧夫的痛苦,在安抚婆婆和几个孩子的同时,满心满眼的就是一家子生计。乡下里的田指望不上,能赚钱的丈夫已经去世,而且因为给他治病、发丧,家里的积蓄花费一空,这样一来,一家子大小要怎么活?

眼看着一家就要饿死,顾母没办法,只能让曼璐辍学,出去找事作。那个时候曼璐也争气,出去没几天就拿回一笔钱,解了家里的燃眉之急。后来,顾母知道曼璐是作了舞女,本来她是想反对的。因为顾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也称得上是耕读之家,在乡下也有点地位,门风一直是清清白白的。这样人家出来的女孩怎么能做那种下九流的事情,但是面对曼帧和伟民的学费,婆婆的补药钱,一家大小的吃喝花用,……顾母屈服了,默认了曼璐作舞女这件事。

曼璐不做舞女了,但是曼帧大学还没毕业,而伟民正准备考高中,下面几个小孩也正是花钱的时候,……家里没了收入,这可怎么办?“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你听他们在那胡沁!小孩子不懂事,胡说八道的话,曼璐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和他们计较?你为弟弟妹妹辛苦,他们都记在心里,将来一定会报答你的!”

为了让曼璐继续给这个家拉磨,顾母是又哄又骗。路清萍不为所动,看着顾母不住的冷笑,倚着门口,双手举起,放到眼前,看着因为长时间没有涂抹,指甲上斑驳的红色,语带不屑的说:“报答我?不必了,真当我稀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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