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少卿按苏白所指跌跌撞撞逃了过去,还未来得及细看周围,便见一道姑伸手来扶,道:“这是你师姐给你备下的丹药,她去前交代,叫我在这等着。”
翎鳯将道姑一瞪,虽说此时早已缚鸡之力,到底骨子里还是桀骜的,鳯头低下,意味不明的俯视这身下这脸色苍白的女人,无形中到底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气势。
少卿未化人形,故而形体庞大,叫翎少卿这么瞪瞧一眼,到底有几分脊椎凉飕飕的意味。
道姑连道:“若我是信不过的人,你师姐大可不必叫我在这等着,这丹药,你早早吃了早早伤愈,思及你师姐还在孤身奋战,你不急,便不吃罢。”这劝语合着手掌,将丹药见机递到了鳯嘴边,而那翎鳯只再瞧了她片刻,才信与她。
将丹药服下,运气疗伤起来。片刻之后,他未收功便分心问道:“你与苏白是何时认识的,交情如何,又是如何相遇于此?”
道姑正是那旧熟持小佳,本就心神不宁,坐立难安的她,此时逢这灵兽发问,便是再心烦意乱,也得耐着性子好好回答道:“十五年前,我曾与你师姐有过一面之缘,那日若非她遭女妖夺宝险将遇害,或许日后极有可能是交心之人……”
说到这,道姑微微一怔,停了半响,才继续说道:“…今日正巧碰上了。”
“碰巧?好一个碰巧。哼!你不也是打算来抓你爷爷我,没想到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倒被她给抓来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话似有几分针对之意,叫道姑脸色更加不好。
说完了这些,翎鳯将眼睁开,幽幽的看了一眼他逃回来的方向,低声咒道:“可恶。”也不知说的是谁。
道姑心事沉沉,似乎没有注意到翎少卿的自言自语,只埋着头独个揣思着什么。一人一灵兽到底没有什么多余的语言交汇,一个揣思,一个也在揣思,只是前者揣思思虑见苦化出苍白的面色,后者揣思思虑纷烦化出隐隐的火光如波纹一般在羽毛上来回荡漾。
再说前方。
苏白凭一己之力,将这元婴期散修缠斗住,令这修士感到棘手。他一介散修论说早已见过大风大浪,更清楚的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只是面对苏白他还是有些吃惊不已,惊得是明明境界不如他却在比斗中更加善于利用优势劣势,这样的泰然与灵机断不是一个十几二十岁的毛丫头能学来的,至少也得跌爬滚打多年。他更是遂不及防的是,这女修竟然是听雨阁的人!
落樱杀,他只听说过,如今算是真的见识了,难怪有人谈起这落樱杀如此萧肃!
今天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他算是领教了,这落樱杀号称天下第一杀果名不虚传。至少比他多年跌爬打滚所遇上的攻击路数还要犀利,更难以摸清章法规律,最是可恶的是,这招式竟有如此诡异的步伐,说不定不在紫阳门独门幻步之下…当然。高下如何,也得他见识了紫阳门的幻步才行。
他平日虽斗法多,却也是有规矩的,不会轻易招惹那些大门大派亦或是极个别特例门下,自问从不招惹麻烦的他,未想今日就碰上了个大麻烦。
越想,这元婴期散修心中杀意越甚,因为他清楚,若今日放走了女修于他唯有大患。
奈何他不是不想杀人越货,将这毛丫头给毁尸灭迹,可他连这丫头的身影都抓不到,处处受掣,面对这些漫天花雨应对不暇,别说教训一下这丫头,如今他正在被一个丫头教训,且再这么发展下去,若那丫头来了救兵,只怕自己就要阴沟翻船,杀人越多多年早晚今日成了被杀人越货的枉死鬼!
一想到这次兴许是栽了,他就来气,却又不好发作,只得腆着老脸攀道:“小友这落樱杀当真不错,使得了是个出神入化,听雨阁果真是人才济济,名不虚传啊!”
苏白未答腔,倒是一旁看戏的年轻道士忽而开口接道:“她非听雨阁之人,你却对她夸赞听雨阁,实在自作多情了些。”
老道神情一拧。
苏白眉梢一紧。
齐道:“道友怎么还有这个闲情看戏?且来助我一把,日后当倍报答!”“你是谁?”
年轻道士笑了笑,未理这元婴期修士,亦未答苏白之警惕,只不搭边的说道了这么一句:“果真是个蛇蝎美人。”
随着这年轻道士言落,只见四周灵波大作,原是那方逃去的翎少卿终于起阵了!
这阵法错综复杂,一旦起阵,若非有大神通,亦或是阵法高手,是插翅也难飞。
甚有几处传来凄声片片,先是哀声嚎嚎,再是气若游丝,最终逐渐都沉寂了下来。想是早先逃离这一带的人被阵法所绞,看样子,此女是打算屠杀了!
老道自然察觉到了此女用意,就在声起的这一瞬,那频频纠缠的攻击套数全消失了,漫天花灵也如梦幻一般消散了去,终见不远处那袭白底绿纹的道袍在灵波中轻舞飘扬,那女道倾城的容颜淡漠的看着一切,无悲无喜,老道再蠢也能明白,此女敢犯下如此杀孽,断不会是放走一个活口,叫外界得知此事与她有关了,至少换做是老道,就绝不可能留下活口!
“道友若是不想死在这,你我联手收拾了这女人,她身上的法宝、奇珍、秘籍尽数归道友所有,就连,就连那只灵兽我亦拱手相让,只求道友切莫错过了时机,一旦我落败,这心狠手辣的女人绝不会放过道友,甚至极有可能她的救兵随后就到,到那时,道友孤身一人,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