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着在这说,”罗裙美人轻柔一笑,续道:“跟我来。”
苏白不着声色的应了女子的要求,随着女子牵着她转身时,她左手一紧反扣女子手腕,顺势屈肘往后一带,在女子失衡转身瞬间,苏白的右手已狠狠击在女子侧脖的人迎穴上!
无悲无喜的语调,随着一招扣臂擒拿,紧紧将人禁锢住,附出:“你不是罗衣。你是谁?”
女子着了人迎穴一记,竟没有气窒晕眩,甚至可说是面色无改,轻轻一挥手,苏白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劲力推开,轻而易举便化解了被动,一双美盼阴冷的转向苏白。
被这双阴冷的眼神这么一盯,苏白顿觉身后似有阵阵凉意。
紧接着,女子并没有动怒,只淡淡口吐“跟来”二字,言如咒令,她转身即去。
苏白只闻“跟来”两字,顿时全身一僵,好似被操控的木偶,双脚不受使唤的紧随女子背影而去。
她能轻而易举操控自己的步调,恐怕不是一般的修真者。
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苏白想不明白。
修真的高手能看上她的无非就是那半壁神器,不过,紫坠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女妖夺走,这女子究竟图个什么?
她想起甜仙姑曾提起,说有些邪派魔道,最喜拿人炼器、练功,甚至还有道行的倒霉鬼也成了这些邪魔外道的补料。
凭此,苏白不禁自问,难道自己有做补料的资格?
跟着女子在偌大的都城小巷中左拐右拐,走了好一阵,那被操控的步伐终于停下,女子强加的压力也应时散去,苏白顿觉一身轻。
面前,是一家贵客云集的茶庄,打着一面旗,上书“茶戏合合”,门额大匾雕四字“合合茶庄”。
只不过,女子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若是拿去炼一炼做补料,不得挑拣个清静的地方。
只听女子对她说了一句:“我在这里等你。”随着话音,苏白只觉一阵倒寒从体内窜出,眼前再一花,下一瞬竟还站在遇到女子之前的小巷子里!
站的位置与之前,不多一分,不少半步,仿佛之前一切不过是原地站着便做了一场黄粱一梦。
便是这时,一道突允的声音自苏白身后传来:“哎?是你啊!”
这声音苏白认得,是进城时与她搭话的摊主,摆着一个小小面摊,生意并不红火,却还能自信满满的自夸自家味道出奇好。
这摊主两手各拎着一盏大食盒,此时正杵在了巷口瞧。
苏白自小巷走出来,这摊主不止人未走,反倒咂嘴将苏白上下打量过后相邀:“啧啧,虚汗直冒,怕是饿坏的。算了算了,跟我走,我下碗面给你吃,不收你钱。”一边说着,一边允自迈步带路。
走了几步,话说完回头一看,见着苏白竟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当即又追了上去:“哎哎哎,你说你这人吧,都说不收你钱啦,走什么啊,难不成是嫌我面下的不好吃,哎哎哎,我说你这人吧,没吃过怎么知道不好吃,不行,今日无论如何我要你尝一尝我那面香不香。”
苏白摇了摇头,本不想说,见他执意,只得说个明了:“我还有事,去不了。”
摊主问,苏白又答:“合合茶庄。”
“去那做什么,一盏茶得管你要多少钱你晓得不?一个字,黑。”摊主咂咂嘴,又道:“不如我的面香。”
说罢,这摊主竟不管苏白意下如何,将手中食盒塞到苏白手里:“帮我拎一下,手一天没闲着,真累。”一边自顾自的抱怨,一边自顾自的就先一步折返。
苏白看了看这食盒:如果这一去合合茶庄当真时运不济遇着点什么事,去,是必须要去的,否则她永远不会知道那女子的用意何在。又或许这一去她还能获取有关罗衣的消息,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
若是她将食盒摆下,人独自赴约,摊主这执着的人万一又跟着去了,凭巧她若是此行凶多吉少岂不害了摊主?
不若爽快应邀,往返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想到这,苏白拿着两食盒,跟了上去,一边走,那食盒里沉甸甸堆叠的空碗还能轻轻的晃点出清脆的瓷器撞击声。
显然这摊主是去收“外卖”碗回来的路上遇着她的。
看这沉甸的分量,似乎是在证实摊主所言不虚,他的面“极”受欢迎。
合合茶庄。
还是那间雅阁。
两人面色都不好看。
对坐的桌上,一面八卦镜中,此时正传来苏白拎着食盒转身离去的背影。
男声阴冷:“你还说鬼谷对仙器不会染指?布衣子都把饵给带走了。”
女子也冷冷反讥:“你梦影用在一个凡女身上,都能叫她识破,可见你此行全然没上心,行事太过马虎。”男闷哼一声,女又缓了语气才继续:“此时说鬼谷知情未免早了,依我看,他是察觉到你在饵身上动了手脚,起了疑心。”
“你若觉得我心细不如你,外头的阵还有劳你亲自去看一看,检查检查,免得到时候又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来。”男人站起身,当时上了脾气,唰地一下就从脸上撕下块面皮往桌上一扔:“让点墨来陪你,你说东,他绝不敢往西,到那时再看,究竟东西谁能拿到手。”
“我承认我也有错!”女子急忙说道:“早在阑夫山女妖夺仙器时,我不该拦你。”是为挽留。
男子声冰冷:“你我早晚得选出高低,不如就此契机。”
她字字真切:“两生花只要还在万花谷底开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