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兴和段誉刚回寺,就被枯荣大师和天因大师一人拉走一个。
枯荣大师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面孔,对着面前正襟危坐的段兴说道:“怎的一玩便是一天,今天功课都落下了吧?”
“回师傅,是段誉弟弟非要拉着我满山跑,徒弟想,反正是出来玩了,干脆就陪他好好玩个尽兴就是。”段兴煞有其事、眼皮都不跳一下的回道。
“偶尔一次,玩便玩了也无关打紧。但是今i寺里之事,你可知晓?”
“不知。”段兴也不跟枯荣大师的眼睛对视,低头装傻着。
枯荣大师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可是在生为师的气?”
“弟子不敢!”
枯荣大师盘腿坐到了段兴的对面,眼望着低头不语的段兴说道:“今i为师将主持之位传给天因师侄,原因便在你身上。”
段兴抬头说道:“弟子不明。”
枯荣大师慈祥的对着段兴说道:“你是当朝太子,将来自然要执掌大理、振兴皇朝。而且你年纪太小,顶着主持弟子的身份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为师已经跟天因师侄交代过了,将来若是你对红尘疲倦了,就回寺里正式出家,届时自然由天因再把主持之位传给你。”
感受到枯荣大师对自己真心实意的感情,段兴不由得眼眶略微有些湿润。
低下头说道:“师傅,弟子在意的并不是主持方丈的位置,而是师傅还很年轻,为什么这么快就将主持之位传给叔父了,是不是因为兴儿的关系?”
枯荣大师伸出那只似无半点肌肉的手掌,轻轻的抚摸段兴的头发,说道:“徒儿,你要记着,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江湖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各种利益纷争,即便是天龙寺这种世外之地也不过比外界强上一些而已,但总归还是有的。师傅已经老了,不在乎名声了。可是你还小,师傅不能让你也被别人背后指指点点,乱说闲话。”
“师傅,徒儿不明白师傅的意思。”
“我天龙寺虽然秉承着不参与国政、不理红尘俗世的戒条一直修身参佛。但是毕竟主要以段式之人为主,自然也就不乏一些其他僧人。若是师傅一直占着主持的位置不放,等你接任。其他人会怎么说?包括咱们大理国的百姓又会怎么说?他们会说天龙寺也就是个争权夺利的地方,而且就是皇室养老的地方。师傅可以厚着脸皮听之任之,兴儿还没当上皇帝呢,就被人戳脊梁骨,兴儿能接受的了吗?这对你将来统治大理国也有诸多不利的。”
虽然枯荣大师手皮之下,包著的便是骨头。摸过来有些骨头跟骨头相磨的感觉,很是不舒服。但是段兴却觉得此时此刻,他算是真正明白了枯荣大师的一片良苦用心,对枯荣大师崇敬之情也更加深厚了。
“还怪为师了吗?”
“兴儿从没有怪过师傅,兴儿将来可不想局限在一个天龙寺里。”
“哦,那兴儿是觉得天龙寺寺庙太小,容不得兴儿这条大龙是吗?”
“兴儿不是那个意思……兴儿只是想年轻时候多闯荡一下!师傅不要误会!!!”
“哈哈哈。”看见兴儿手舞足蹈的想解释,却又有yu盖弥彰的意思,枯荣大师这么些年第一次笑了出来。笑着笑着,段兴发现枯荣大师的笑声越来越不一样了,以前犹如死寂一般的声音现在竟有了一丝生的感觉。枯荣大师那浑身皮包骨的状态竟然开始变化,慢慢的有了血肉充盈在其中,恢复了正常人的范围之内。
枯荣大师也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不再言语,而是直接打坐开始入定起来。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但见枯荣大师裸露在袈裟外面的皮肤,无论是脸部也好,还是手腕之处,一会变得血se全无,只剩一层皮盖在了骨头上;一会又从下至上鼓了起来,血肉青筋纤毫可见。如是反复三次,枯荣大师终于停下功法的运行,原本枯荣大师给人丝毫无生机的气场如今开始开花、长草,整片天地重新焕发了生机和活力,仿若世界万物获得了新生。枯荣大师的气场更加强大、更加圆满,让人无法再窥得一丝漏洞。以段兴如今的功力,若是不全力运功抵抗。光是气场就能把段兴推开。段兴异常兴奋的看着这个场景,心道:莫非这便是晋升先天的征兆?
事实印证了段兴的猜想。
枯荣大师大笑一声,声音指震云霄,连房梁上的瓦片都被音波震得碎裂开了许多。整个寺庙的人都听到了枯荣大师的那一声大笑。笑声余音袅袅,经久不散。最先赶到枯荣大师禅房的是枯寂大师,枯寂大师用颤抖的双手推开了房门,激动的问道:“师兄,可是晋升了先天?”
如今血肉饱满,脸上霞光一片的枯荣大师含笑点头,道:“刚刚寻得一点感觉,一不小心便突破了,不过境界暂时还不是太稳,需要进一步巩固。”
枯寂大师顾不得枯荣大师那话里得意之情,只是羡慕的说道:“恭喜师兄、贺喜师兄,不知师兄可否传授一点经验?”
心情大好的枯荣大师应允道:“回头自当告诉于你,现在夜已深,一切待得明i再说。”
“好的,师兄。”对于也是修炼枯禅功法的枯寂大师来讲,第一次乱了分寸,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随后赶到的便是以天因主持为首的众多天字辈弟子,连段誉也被天因主持拉着手给带了过来。
枯荣大师只是一句:“练功偶尔所感,无妨,尔等自便回去休息。”就给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