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像是师兄清远肚子里的蛔虫,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顾虑,搞怪般地扮起清远之前教训自己的样子说道:「若事情紧急可临时变通,师兄你忘了吗?」
清远既吃惊于师弟竟然对自己心中所想一清二楚,又觉得他扮老教训人的样子十分好笑。
清远思量一番觉得清水说的不错,眼见太阳就要下山,到时无论是上山还是下山都会有危险,他再不犹豫,同意了清水的主意。
清远今年已经二十有五了,而清水不过是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子,所以这背负女施主的重任清远实在不便,清水还涉世未深倒是可行。
于是师兄弟俩一个在前面开路一个背起了阿莲往山上的清凉寺走去。
当清水刚把阿莲背负到背上时,他只觉后背碰到了两团什么东西,一阵柔软,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清水第一回和师父下行行善化缘,路上遇见了一位漂亮姑娘,便是把魂都快勾没了,从小在山上长大的他几时看到过这么如花似玉的女人。
能来山上拜佛的大都是有一定年纪的妇女,年老色衰,吊不起人的胃口,不像山下的这群姑娘这么有活力。
老和尚祖信发现了徒弟清水的异常,拿起木鱼往他头上一敲,告诫着他:「女人都是老虎,你要是盯着她们看久了,她们就会回头把你吃掉。」
清水当时年纪幼小思维单纯,竟然真的信了师父那套把戏,在后来化缘的途中和回去的路上,凡是看见女子都要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多看她们一眼。
「小师傅你累吗?要不然还是放我下来走走好了。」
阿莲在清水耳边轻轻说道,她说话时吐气如兰,呵气都吹进清水的耳朵里,酥痒的直要了清水的命。
清水从小和一众师兄长大,男子之间都是粗声粗语的,从来没感受过女子的这般温柔,一时间都有些醉了。
「不、不碍事的,我没问题你放心好了。不会把你摔着的。」
清水胸口起伏不定,和女孩子说话原来是这么的有趣、刺激。
阿莲在清水的耳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笑着说道:「我才不怕你把我摔下来呢,我只是怕把你给累着。真是好心没好报。」
清水听了前半句原想着你说是这么说,我要真把你摔下背来滚下山去看你是怕不怕,但听得后面的那半句温柔体贴加之女儿家的娇嗔,一下子真是心都要化了。
「呀,你怎么脸变得这么红。还说不累,快把我放下来吧。」
清水虽然年纪尚小,但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又从未和妙龄女子如此亲近过,说了几句俏皮话后难免气血上涌、心跳加速。
「没事的,我不碍事。」
清水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脸红心跳的厉害,只当是两个人挨得太近太热了。
「那我给你擦擦汗吧。」
阿莲从腰间拿出一块方帕来往清水的脸颊额角擦了擦,她的手臂一动,清水只觉得后背的那两团柔软的东西也在磨蹭着自己,只觉得那东西弹性十足又柔软舒适,他瞬间闪过一丝念头,如果这段路一辈子走不到头就好了。
就在太阳完全落下去之前,三人终于是走到了清凉寺的山门前,那块刻着清凉寺三个大字的匾额早已经残破不堪,显然这座寺庙已经由来已久了,要是有人第一次来恐怕会把它当作是一间荒废的破庙。
「什么人?」
刚要关上寺门的和尚忽然间看到了门外好像有着人影。
清远听声音听了出来是自己的师弟清风,便大声说道:「师弟,是我。我把清水带回来了。」
那清风把灯笼点上,走下一看,真是自己的师兄,他往清远身后一看,发现除了清水之外竟然还背着一个女子,疑惑道:「师兄,这位女施主是谁。」
清远说道:「师弟,待会我再和你细说。你去通知师父,我们已经回来了,免得他担心。」
清风这么听完点了点头就往里跑去。
清远看着已经到了寺庙门口,便让清水把阿莲放下来,面对其他师兄弟说些什么,哪知阿莲脚上的伤如此严重,脚一碰地便差点没站稳摔倒,无奈下清远还是让清风把阿莲背上,三人走进了寺内。
南边的一处屋子是老和尚祖信的居室,清远和清水此刻都在屋内,阿莲也在其中,只是她脚上有伤多有不便,就坐在了椅子上,清远师兄弟俩恭敬站着等候师父的发落。
「如此说来,那也算是你们做了一件善事。为师又怎么会怪你们呢,我常跟你们说道『佛在心中』,不必太过拘泥于外相,这回清水你处事很是得当,为师很高兴。」
祖信听了清远诉说的事情经过后并没有怪责他俩把女子带回了寺庙内,对他们的应急之法很是满意。
「不过赏罚要分明,清水你无故偷跑下山贪玩,累得师父和师兄们担心,活罪难逃。但念在你这回救人一命,便罚你明天一早再去藏经阁抄书,今晚就回去先休息吧。」
阿莲看着清水那一脸吃瘪的样子,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祖信看了看阿莲和蔼说道:「女施主孝心感人,菩萨也一定会保佑你父亲平安的。老和尚还懂点医术,明日我让弟子送你回去,顺道也去看看你父亲的病情如何。」
阿莲闻言激动道:「那真是有劳大师了,我代父亲先行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