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晴淡淡笑道:“屋子里坐久了,觉得闷,出来转转。正巧遇到杜小姐,就来说两句话,恭喜你。对了,有件事情本郡主还想要问一问杜小姐呢,本郡主晒的几朵依兰干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前几日杜小姐去过暖房,不知道你有没有瞧见?”

杜雨媚没想到语晴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竭力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慌乱,杜雨媚看着语晴,摸不透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些干花的下落还是故意试探自己。没有过多的犹豫,杜雨媚故作疑惑地说道:“依?雨媚只是在郡主的书房瞧见过一回,干花却从未见过。郡主特意询问雨媚,莫不是那些花有着大用处?”

“没什么稀罕的,只不过是想要用来做几个香囊。没了就没了,再晒几朵就好了;只不过是花房里的侍女们可恶,好端端的东西不见了,不但不认错,还相互推脱;本郡主被她们气的不清,却又查不清楚是谁的责任,突然想起来杜小姐那日去过花房,故而随口一问。杜小姐切莫见笑。”

“郡主说笑了,雨媚惶恐。”

语晴见杜雨媚的穿戴只是平日里见客的衣裳,便笑道:“今日你定亲,也算是个大喜的日子,杜小姐的穿戴怎么半点都不见喜庆?别的府上来观礼的小姐们,都要比杜小姐更像准新娘。让人瞧了,还以为杜小姐对这桩婚事是多么不情愿呢!杜小姐再不去换衣裳,可就要误了吉时了。听说府上今日要上演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本郡主心中可是期待万分,杜小姐可切莫耽误了这场好戏。”

杜雨媚抬头看语晴,见她双眼中戏谑地笑意,心中一惊;随即又打消了疑虑,认为语晴只是在同她调笑。便低下头红着脸,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火速同语晴告退。

语晴见杜雨媚飞速消失的背影,冷笑一声,回头交待了几句,便领着画眉几人向杜家正厅的方向走去。唯有夜莺见四下无人,转身向来的方向飞奔而去,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且说语晴主仆几人在花园里走走停停,直到吉时快到了才来到礼厅;此时偌大的喜堂早已经坐满了前来观礼的宾客。语晴神色如此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刚坐下不久,就见夜莺从偏门走了进来,低调地站在自己身后。

不动声色地看了夜莺一眼,语晴的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笑容,璀璨如星的双眼闪烁着期待,剧本、道具、人员全部就位,这出大戏终于要开始了。

杜雨媚瞪大双眼看着徐守业,若不是脸色擦了一层胭脂,她此刻的苍白的犹如见了鬼的脸色,早已经暴露出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未婚夫以及她的双生妹妹,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此刻为什么能够出现在这里,按照自己的计划,他们不是应该……

杜雨媚轻轻扭头看了一眼她的贴身侍女,发现她也像以及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既然她没有背叛自己,那又是哪里出了纰漏?难不成自己的计划被杜雨娇那个贱婢发现了?不动声色地向杜雨娇看去,杜雨媚又暗自打消了自己的怀疑。

奠雁礼行过,杜雨媚颤抖着将手中写着“一枝幸附,三生契合,七襄愧极,九如庆祝”的帖子交给他的未婚夫,并从他的手中接过另外一张描金书帖。纳吉、纳征两礼皆成,杜雨媚正式成为了徐守业的未婚妻。

僵硬的笑脸下,绝望已经成了杜雨媚唯一的心情。不远处的同样一张脸色,杜雨娇笑得无比甜美,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让人忍不住以为她才是今日的主角。

宴席过后,一身粉红衣裙的杜雨媚乖巧地坐在杜王氏身边看戏,看着她艳丽的妆容以及嘴角羞涩的笑意,谁又会注意她眼里的悲哀和绝望。

徐家的老夫人和大夫人用余光注视着杜雨媚的一举一动,看着她高贵大方的言行举止,心中越发的满意。这才是他们徐家少夫人应该有的样子,杜家这姐妹两个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言行举止却是天上地下。那个杜雨娇身子骨不好就算了,脾气还大得很,一点都不懂礼数,这样的女人娶回家能做什么?如今他们徐家百废待兴,当家做主的女主人除了长得好以外,必须要聪明大度。真不知道守业那孩子怎么就瞧上了杜雨娇,还非她不娶。

想到自己的孙儿,徐老夫人不由得皱了皱眉,若不是自己和他娘以性命相逼,守业定然还不同意娶媚儿。她们的这番苦心,不知守业何时才能明白!如今守业和媚儿已经订了亲,那个小狐媚子总不能再勾引自己的亲姐夫了。媚儿这个孩子知书达理,心地善良,等他们相处久了,守业自然也就把心放回到她身上了。

想到这里,徐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看了看左右,问道:“守业那孩子去哪了?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怎么不见了人影?”

徐老夫人和徐夫人带来的侍女连忙去寻找徐守业,杜王氏怕她们不认得杜府的院子,便派了亲信带着她们一起去寻,可见她对这个孙女婿也是很满意的。

杜雨媚正觉得透不过气来,便以此为借口,离开了戏厅。

约莫过了一炷半香的时间,杜王氏的贴身侍女才匆匆返回,神色慌张地在杜王氏耳畔低声说了几句。徐家老夫人和大夫人的侍女紧随其后,各自低声向主子禀告。

“什么?”杜王氏面色铁青,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拍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她目光看向徐家婆媳二人,见她们同样震怒。

事关重大,三人也顾不得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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