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芳听了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笑着在单子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一个红手印。随后将手里的盒子不轻不重地放在桌子上,看着管事笑道:“辛苦这位管事了,这里是一点碎银子,还请你手下。这么热的天你跑这么远来送东西也不容易,等下去买些酒喝去去暑气。日后你们铺子里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要忘记了我们府上。”
那位管事顿时笑着应承道:“夏夫人放心,奴家一定不会忘记夫人的。那今日奴家就先回去了,下午还要出去送货呢!奴家告辞,还请夏夫人留步。”便笑呵呵的走了出去,只是一出了安国公府的大门,便立时变了脸色,上了马车以后不屑地说道:“切,什么高门贵妇也不过如此,出手这么小气。才一两银子也和多大的恩典是的,我们郡主可比你大方多了。而且你们夏家的臭银子,谁稀罕。”说完了就掀开了马车的窗帘,随手将银子扔到了路边一个乞丐的破碗中。
且说刘喜芳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屋子里的侍女见了都极有颜色的退了出去,只有她的几个心腹留了下来。刘喜芳狠狠地将盒子扔在软榻上,“好啊,好啊,果然是不把本夫人放在眼里了吗?如今连野种都怀上了,真是岂有此理。”
刘喜芳的奶娘钱氏听了连忙劝道:“夫人息怒,息怒。咱们这不还没有证据吗,兴许是其中有什么差错,咱们也不能一口断定世子爷在外头有人啊!夫人要是因此气坏了自己,那不是得不偿失吗?还是先喝杯凉茶,降降火。”
刘喜芳接过茶杯,猛地灌了下去,火气却没有丝毫的减少,“奶娘,您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老早我就觉得世子爷最近很是不正常,不仅很久没有碰我,连后院里的姨娘那里都不去了。还有上次那个别院的事情,以及蝶儿说的首饰的事情,我就断定肯定是他在外面有了人。只是因为上次宴会的事情,公公待我也大不如前,我才一直隐忍着没有说破。那日大嫂来的时候乳娘您也在场,她那得意嚣张的样子您也看到了,难道您还会认为她说的是假的吗?”
“真没想到,以往最注重名声的世子爷竟然会跑到勾栏院那种地方,还为了一个贱人和东洋的使节大打出手。这些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毕竟只是一个青楼女子,一时的新鲜,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只是不成想,世子爷竟然越来越过分,不仅给那个贱人赎了身,如今竟然连野种都怀上了。不就是一个孽种,世子爷竟然跑去了凤祥楼给她打了首饰。且不说我们结发这么多年,他连一个石头渣滓都没送过我。就说那凤祥楼是什么地方?那惊澜郡主可是早就说过的,只有正妻才配穿戴他们的东西。如今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想修来我,扶她做正室?还是想等她剩下了野种,添做平妻?”
“真是气死我了,自打我嫁进这安国公府来,哪一日不是为了这安国公府尽心尽力?我虽然平日里霸道了一些,对那些姨娘看管的比较严,但是这不也是为了世子爷的身子着想吗?他看上的哪个丫头我没有明理暗里的给了他?我知道他一直因为膝下人丁稀薄责怪我,连公公有时候也埋怨我,甚至外界都说我是悍妇。可是奶娘你是清楚的,我只是在岩儿出生前逼着两个通房丫头掉了孩子,其余的可都再也不是我做的了。这么阴损的事情,就算是我不顾及着自己,也念惜着岩儿和蝶儿,又怎么可能会再做?这么些年的结发夫妻,他竟然不念一丝情分,有了个小狐狸精就想把我给踢开?这是做梦!既然他们怪我善妒,说我狠毒,那我就应承他这么一回,这次那个小狐狸精还有她肚子里的野种,一个都别想着进夏家的大门!”
钱氏待刘喜芳气息平稳了一些方说道:“夫人糊涂,您这么一来不是让国公爷、世子爷更是不喜欢您?如今二爷一家还在这府里住着,这不是让他们看笑话吗?而且这么一来,世子爷有外室的事情要是传开了,那对岩少爷将来承爵也是有影响的。夫人您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替少爷和小姐想想啊!”
刘喜芳听了有些犹豫,半晌看着钱氏问道:“那依奶娘的意思我该怎么办?难不成要我把那个小狐狸精给接进来,然后天天看着他们这对狗男女出双入对,最后生个野种出来威胁岩儿的地位吗?”
“夫人您可又错了,如今少爷的威胁可不是那个贱人肚子里的野种,而是二房的那位啊!难不成夫人这阵子没看到国公爷是怎么对那位的?又是怎么对咱们岩少爷的?所以夫人,母亲最重要的还是讨国公爷的欢心啊。国公爷膝下子嗣不多,这人老了就图一个家庭和睦、儿孙满堂。所以夫人这个时候大大方方的把那个狐狸精和肚子里的孽种给接回来,不是正合了国公爷的心意吗?而且那个野种,能不能生下来还不知道呢,就算是生下来,又能平安的长大吗?”
“奶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要我去……”
“夫人您又想差了,这件事情不需劳您动手,自然就会有人去做。不然这么些年,为何没有一个姨娘怀上,就算是怀上为什么都不明不白的没了?这次咱们索性就来一个一石二鸟,不仅把那个狐狸精和野种给除去了,还把那背后的黑手给揪出来。这样不仅除去了夫人的新头大患,还还了夫人清白的名声。”
“这样倒是不错,可是如今世子爷把她藏得那么严,咱们只知道是在西城。西城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