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个风热发烧,却迟迟地不见好。

请来的大夫早晚三次替宁玉槿诊脉针灸,按时喂药,却好像一点作用也没有,反倒是有病情加重的迹象。

治了两日,那大夫便向齐云谦请辞道:“请公子恕老夫才疏学浅,无法治疗此病,还请公子为了小姐的性命着想,赶紧另寻他人吧。”

“智远,送大夫出去。”齐云谦眸光面色淡漠清冷,一挥手,让智远和尚送那老大夫出去。

那智远也是个急脾气,忍不住抱怨地轻哼一声:“还是个大夫呢,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

那大夫想辩解两句,可沉默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什么,慢慢地就退了出去。

齐云谦走到床边,看着体热未退、仍在浑噩之中的宁玉槿,一双妖异的桃花眼,慢慢地眯成一条细线。

“差点忘了,你一身医术绝伦,这世上少有人能与你匹敌,那种老学究只怕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想怎样?用自己的性命来要挟我放过你吗?”

床上的人昏迷不醒,压根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他掀起唇角轻笑一声,转身离开房间,对新派过来的两个丫鬟吩咐道:“好好照顾她。”

“是。”

*

“爷,咱们好不容易要出南邺边界了,再过一日咱们就可以到我大齐的国土上了。到这种时候您说不回去了,这不是……这不是……”

齐云谦一掀眼睑,扫看了他一眼:“是什么?”

智远顿了片刻,低垂着头小声地说:“这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齐云谦目光扫视了屋中众人一眼,见每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点不甘心的意味,顿时冷笑了一声:“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属下不敢!”

一群人连忙跪下求饶,磕头磕得巨响。

只是临了了,有人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说:“爷,黎先生那里只等您离开南邺,就揭发假宁三小姐的真面了。您这时候说要回去,不是打乱了先前的所有计划了吗?”

齐云谦勾起一边唇角,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你们觉得本王决定返回南邺是为了什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最后还是方才那人开了口:“为了宁三小姐。”

宁玉槿深谙医术毒术,一般大夫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就连这么一个普通的风热发烧也治疗不好。

此番返回南邺,是为与黎元秋重新汇合。若说还有人能够破解得了宁玉槿的花招的话,那一人绝对非他不可了。

宁玉槿在赌,她也赌赢了。

他们的爷不回大齐,要转去南邺盛京了。

齐云谦听完他们的解释,不怒反倒笑了,不过那笑冷冷的,比不笑更让人觉恐怖。

“呵,本王倒从不知道,你们比本王还要聪明。”

久跟齐云谦的人都知道,一旦他出现了这表情,就表明他生气了,而且这气很有可能会要了人命。

那几人赶紧磕头认错:“属下不敢,王爷饶命!”

齐云谦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也没多大事,怎么就要死要活的了?你们有考虑有疑惑,这是好事。可有时候,也别太自作聪明了。”

他端起茶碗,用杯盖拨弄着水面的茶叶,慢条斯理地说:“墨敬骁带着伊娅王回南邺了,可是一出西周边界就没了踪影,咱们的人多方搜寻都一无所获。盛京那边宁玉槿要出嫁,他要是赶回去,算日子早就赶回去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消息,你们以为,他会在哪里?”

“这……”众手下一下子就难住了。

齐云谦轻笑一声,抿了一口清茶:“什么都不懂还来质疑本王的决定,难不成英王府乃至整个大齐,都换当家人了?”

“属下不敢!”

众人连忙又磕了个头,寻了个契由赶紧地出去了。

他们也真傻,齐云谦的聪明才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别说在大齐,就是在其他几国,听到英王的名号都要忌惮几分。

他们也有些莽撞了,爷的考量,哪是他们能猜测的?

“都是你,说爷被那女人蒙了心窍,一意孤行要重新进狼窝。现在好了,还害得咱们几个都被爷训斥了一顿!”

“敢情你们就没这么想过?爷对那女的怎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我还不是为了爷好!”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争。爷就算真对那姓宁的有意思,可是大局面前,他也会顾全大局,我们还是听命行事即可。”

“对!我就不信,江山面前,谁还会要一个女人!”

一行人快速收拾了行装,沿着原路返回。为了赶时间,那行驶速度比来时不知快了多少。

然即便这样,也没办法阻止宁玉槿病情的进一步恶化。

全程里,齐云谦都不顾众人阻拦,硬要同宁玉槿处在同一马车里。

他亲眼看着,宁玉槿的呼吸由时有时无,突然变得急促,又突然变得气若游丝。

他也亲眼看着,宁玉槿陡然间睁开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像回光返照一般,又突地昏厥过去。

他也顾不上会不会传染了,跑过去紧紧抱住她的身躯,感受着她的呼吸渐渐减弱,渐渐虚无;她的身体渐渐冰冷,渐渐无息。

“快点!再快点!”

马夫赶马的鞭子都快要甩飞了起来,可是再快的速度也阻止不了这突然发生的一切。

即便是飞起来,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赶到盛京。

等拉着马车的两匹马儿因为疲劳过度直接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时候,也不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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