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华伸手拨弄着门帘上的玛瑙珠子,撇嘴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呗,哪有什么为什么。而且打抱不平算不上,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这句话简直深得宁玉槿的心,她对苏月华的好感程度,瞬间因为共同的立场,“蹭蹭蹭”地上升了好大一截!
她刚想抓住苏月华的手激动地大喊一声“知音”啊,就听旁边沈忆萱掩唇轻笑道:“你就胡说吧。我看就是因为三年前你没当成定王妃,所以恼了人家吧。”
“你才胡说!”苏月华顿时恼了,伸手就去挠沈忆萱的痒痒,弄得她连忙叫饶。
宁玉槿在一旁想了片刻,若有所悟:“原来传闻三年前定王被逼婚一个人回了徭山关,那对象就是你啊。”
“槿儿你不知道事情真相!”苏月华连忙给她解释道,“那是我爹单方面的想法,三年前我才十一岁呢,会想嫁人的事?笑话。”
宁玉槿有些幸灾乐祸地提醒她:“十一岁准备嫁人事宜不是很正常吗?”
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十岁以后就要跟着母亲来往各个府邸,参加一些无聊之极的聚会,来提高面熟度。
而那些夫人太太们也会借机给自己儿子相看对象,等差不多到十三岁左右的时候,亲事就可以定下了。
然后就可以开始准备自己的嫁衣,学习理财管家,十五岁左右就抬过门,开始相夫教子。
啧,这可真是忙碌的人生啊。
所以说,十一岁在这个时代里,真真不小了。
苏月华一跺脚,又恼了:“哎呀,槿儿你一来就和萱姐姐欺负我!”
“有么?”宁玉槿一脸无辜样,用苏月华刚才说话的调子道,“欺负你谈不上,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你们怎么想的啊?他让我丢了那么大的脸,我怎么还会喜欢他?”
“不是说爱之深,责之切么?”
“槿儿,不会用词就该学萱姐姐,好好读读书。”
沈忆萱点头:“我觉得槿儿说的对。”
……
宁玉槿觉得这次来牡丹会可以算是不虚此行了。
宁玉凝的事情会沸沸扬扬地闹上好一段时间,还与苏月华、沈忆萱两人一见如故,除了落水之后遇到那人那段不愉快的小插曲,总的来说,还是相当愉快的。
挥别两人坐上回去的马车,宁玉槿斜靠在藕荷色的软枕上,揉着眉心道:“现在宁玉凝肯定已经回家恶人先告状了吧?”
香月十分肯定地道:“那还用说。”
“唉,”宁玉槿轻叹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
“唉,这就走了啊。”慕容玄轻轻喟叹,裹着白袍的身体倚靠在二楼的栏杆上,隔着一池碧水,正好看到对面。
零一扯了扯嘴角:“先生,你好歹也算饱读诗书,这样偷看人家女子,不太好吧?”
“书上也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慕容玄懒得跟零一解释,继续看着空无一人的河对岸,感慨道,“苏大小姐可是个不好相与的,能被她看顺眼,这宁三小姐,可不简单啊。”
零一感觉背脊有些发寒,回过头看着正低头品茶的墨敬骁,小声地冲慕容玄道:“先生你少说两句吧?王爷正咻咻咻地放冷气呢。”
“哎,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慕容玄毫不理会,继续说道,“还有刚才设计别人的那招,把错处给别人,把把柄揪在手上,也算是有勇有谋了。”
“你很欣赏她?”一直在后面喝茶的男人总算是抬起眼睑来,声音不急不缓,却如刀刃一般刚毅。
慕容玄转过身来背靠在栏杆上,满脸的笑容:“会医术懂谋略有魅力,想不欣赏都不行啊。正好区区和全宁伯爷有些交情,有空还可以去府上拜访一下。”
“你什么时候和全宁伯有交情了?”墨敬骁眸子微眯,话语清冷,字字带寒。
慕容玄毫不脸红地说:“上次在沈老国公那里不是见过一次嘛,点头之交也算交情。”
“我记得府中的公文你还没处理完吧?正好你现在闲得慌,今天全部处理了吧。”
墨敬骁淡淡地甩下这么句话,起身离开。
那锦织的墨袍,被那两条长腿撑得有棱有角,走路时候衣袂上下翻飞,说不出的气势出众。
慕容玄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嘴角边笑意更深。
“零一啊,你去给信国公沈老夫人说一声,就说定王殿下有看上的人了,不过还得暗中考察一下,品行合格了再告知大家是谁。”
“您是说那个那个那个宁……”
“嘘,”慕容玄做了个封口的动作,“天机不可泄露。”
心里想的却是:那百蟾丹着实难弄,还是把人弄过来,我也好轻松轻松。
于是在那头宁玉槿正忙着应对赵姨娘和宁玉凝的发难的时候,这边她已经被人给算计上了。
马车几乎刚在全宁伯府门口停下,就有一大群家仆跑过来将马车给团团围住了。
宁玉槿由香月扶着下了马车,冲着领头的宁贵大管家点了点头。
“老爷在等着呐,三小姐请吧。”宁贵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宁玉槿走在前面,他紧跟在她后面。
宁玉槿和宁贵的关系不错,可以说她屋里的吃穿用度能够顺利地从府外送进府内,如果没有他的默许,根本不可能办到。
从三年前塞了几两碎银子给他买酒喝,到现在让陆一行将他的两个侄子安排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