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媒婆手脚很快,说定了结亲的日子,当即跟顾老三和寇李氏商量起彩礼的事,按照寇镇先前说的,他给顾家准备了一百两起房子的银钱,还添置一头水牛,并十五亩上等的水田,在刘媒婆
说话时,陈捕头从随身提的包晨里拿出一份田契,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再加五十两的现银,他说道:“这田产我们二爷来之前就打发我办好了,水牛需得过几日才能牵回来,银票子得收
好,要用的话就往县上的票号去兑。”
顾老三看着田契和银票,手都哆嗦起来,这么一大笔钱,他一辈子都没见过呀,陈捕头见他不接,只当他是高兴傻了,嘴里笑着说道:“咋的,还嫌银子烫手啊,快接着呀!”
顾李氏也着慌起来,你要是说几两银子,她必定巴巴的接过来,只是这眼前又是银子又是田产的,她心里竟像是揣了一只兔子似的,砰砰跳个不停,想当日,若是她家有二十两银子,她家小
满也不必往定州府去当兵了,不过要是小满没去当兵,那也遇不上寇千总了。
刘媒婆屋他夫妻二人都呆住了,于是笑着说道:“顾家妹子,接着罢,这是寇大人孝敬你的,合该接着。”
“这……”顾李氏看了寇镇一眼,仍旧犹豫不决的。
寇镇见此,他开口对顾小满他爹娘说道:“请收下罢,这些东西即便是二老没有答应把小满嫁给我,我也会替你们置办下,家里人口多,总该为小满他几个兄弟想想。”虽说先前他曾对顾小
满说过,凡事全凭他爹娘的意愿,但寇镇既然带着顾小满回来,便从未打算空手而归,现在能名正言顺的将顾小满娶回来自然更好,只等这里的事妥当了,他就带着顾小满上京。
顾李氏听了寇镇的话,看了她当家的一眼,作主收下了钱和田契。
寇镇和顾小满之事,不消一个时辰便谈定,只因寇镇有事在身,亲事一切从简,到时只在顾家摆酒,请乡村们吃喝一顿就完了,对于这些事,顾老三和顾李氏没有二话,都是满口就答应下来
最后,寇镇拿出他和顾小满的庚帖和聘书,给顾小满他爹娘看过之后,刘媒婆和陈捕头摁了手印,这聘书由陈捕头送往驿站,带回定州换成婚书,顾小满就算是他的正君了。
当顾小满知道刘媒婆和陈捕头来了一趟后,他和千总大人的婚期便定了下来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想过要跟千总大人在一起,但真正定下来的时候,他心里既惊奇又怪异,这简直就像
是在做梦一般,这么想了之后,顾小满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怪疼的,看来不是梦。
寇镇见他发傻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说道:“你又在想什么?”
“这,这就成啦?”顾小满难以致信的问了一句。
寇镇点头,看着他的眼睛答道:“成了,你爹娘都已摁了手印了。”
本来还觉得不可思异的顾小满听说他爹娘都摁手印了,还有些遗憾,,当时他要是在场就好了,可惜那聘书已被陈捕头带回县里的驿站去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寇镇伸手揉了他的脑袋一下,问道:“当了我的正君,心里欢喜吗?”
顾小满一本正经的想了起来,过了半响,他望着寇镇,摇了摇头,老实的回道:“我也说不出是啥感觉哩。”
寇镇笑了笑,没有说话。
因成亲的时日实在有些紧促,这一两日,顾小满他娘忙的脚不沾地,寇大人一再说成亲从简,但好歹是她家小满的好日子,咋样也不能太随意了不是,何况现在手头上有银子,顾李氏一咬牙
,拿出银子,当日就找人打了两床新棉絮,又专门给顾小满做了两套新衣裳新鞋袜,至于别的东西,寇镇说没法儿带回去,再说也没功夫来置办。
第二日,在刘媒婆和陈捕头的陪同下,寇镇亲自送了一担新米,一担米酒,一担喜饼,十只鸡鸭,另有布匹点心不等,顾李氏收了下来,村里的人知道了,他家顾小满真的要嫁给人做正君了
,只是他们看到这人出手大方,都止不住的啧啧称奇,在他们看来,只有娶不上媳妇的人才会娶男人,谁也想不到这么有钱的人家,竟会看上顾老三家那个憨头憨脑的顾小满。
对于村里的闲言闲语,顾家人没有功夫去理会,庄户人家么,平日不就是爱说个东家长西家短的么,马上就要办亲事了,他们借了邻居的屋子安置寇镇,原本成亲头三日,双方新人就不得见
面,只是架不住他俩情形特殊,但这头一日,还是尽量按照老规矩,两人避免住在同一屋檐下。
寇镇住到邻居婶子家去了,顾小满虽说知道人就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但心里就是止不住的念叨,他站在自家院里望外看,可惜啥也没看到,每隔一会儿,他就打发他小弟去问问千总大人有
没有啥需要的,后来他娘见他坐立不安的,索性打发他帮着收拾屋子。
明日就要摆酒席了,顾老三带着喜饼到村里各家去接客,至于顾小满他爷爷奶奶并大伯一家,也都过来帮着在厨下忙活,不久后,顾小满嫁到不远处的大姐也带着男人和孩子回到娘家,听说
原本在定州当兵的弟弟回来了,还是回来成亲的,她大姐惊得不得了,不过见了这满屋里摆放的礼物,她大姐也就没有说啥了。
这一夜,顾小满注定是难以入睡的,到了半夜时,刚眯着了一会儿,他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他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