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爷躺在榻上,眯着眼,听王公公把北燕发来的信都念完了。
其余臣子,鲍伯等,恭敬地垂立在旁边,等候皇帝发话。
如果非要他们说,这封信给人什么感觉的话,无疑是——朱隶的翅膀长硬了。
这封信里无一处,都是对着皇帝干的。
万历爷下了塌,穿上龙靴,对王公公说:“今晚,朕去景阳宫,你找人先告诉叔贵妃了吗?”
王公公连忙答:“皇上,皇后在春秀宫摆了宴,说是,太后想请皇上和靖王妃一块用膳。”
万历爷像是想起了这回事儿,点头:“靖王妃如今安好,太后和朕都放了心,但是,隶王貌似不怎么放心。朕,当然会在隶王来京之前,代隶王照顾好靖王妃。”
臣子们答:是——
万历爷起身,拍打拍打龙袍,对底下人随意地指了一个:“回北燕的信,你就琢磨着替朕回了吧。”
那人立马大吃一惊,是跪到了地上,满脸慌措,不知如何是好。
万历爷擦过众臣中间,出了屋子,直接摆驾去春秀宫了。
“鲍大人——”被点名写回信的大臣,满脸是泪地抓住鲍伯的袖子祈讨良策。
鲍伯摇摇头叹叹气。
皇帝这分明不给北燕回信,等于说,不认同朱隶的每一个字,也根本不在乎朱隶的每一个字。
屋外风冷,没有到春天,万历爷低声对身边的人说:“把朕那件狐裘,给叔贵妃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