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明白。”
“你明不明白都好,回王爷府,仔细想想朕的话。”
“儿臣遵旨。”
朱璟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再退了出去。
‘玉’清宫‘门’口,老九和十一都垫足了脚尖,只等老八出了宫‘门’的刹那,马上围了过去。
“八哥,怎样?”朱琪紧张地拉住八哥的袖管。
她心里怕,怕死了,虽然她八哥说捡到了那份地图献给皇上,皇帝可能就此会放过他们一马。可是,她心里不踏实。因为,她八哥进了皇帝宫里以后,整整进去了一个多时辰,之间有其他大臣进去都安然出来,只剩下朱璟无消无息。
朱璟的手,轻轻按在了她像是打哆嗦的手指上。
旁边张公公对他们几个解释:“皇上说了,让八爷回王爷府静心读书,修生养‘性’,不要四处走了。”
这岂不是变相的软禁?
老九哎呦一声,果然,自己的父亲老谋深算,哪怕拿到了那份地图,可是一群自己派出去的锦衣卫全军覆没唯独他们没有死并且让逃犯逃之夭夭的这个事儿是没有办法解释的,必须有个人出来承担责任的。
朱璟嘴角微扬,对他们两个说:“不过是回家多读几本书,正好。我那本资治通鉴,期间由于不断有事出现,一直都没有能读完。趁父皇给儿臣放假的这个期间,可以静心做好读书笔记。”
朱琪怀疑的眼神落到他微扬的嘴角上。
或许,皇帝没有任何惩罚,只叫他们闭‘门’思过,已经是最仁慈的。但是,皇帝既然已经对他们起了一次疑心,难免再次起疑心。只因为皇帝就是这样的人。
朱璟的那只手,忽然在她头顶上‘摸’了一把:“父皇都知道我们是他们的儿子,臣子,所以,不要想多了。”
老九立马对他这句话点了头。皇帝更怕的是他们窜谋皇位,至于他们一时心软放跑了儿时青梅竹马的同伴,对于皇帝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最多只会说他们心肠不够冷酷,不够成熟。
皇帝只怕他们真的冷血心肠,那时候,反而是有可能对皇帝起了杀父之心。
太子经常在皇帝面前表现出来的心软,反而得到皇帝的赏识,不正好是这样的道理。
她八哥,原来连这一步都算计在心里了,才故意放跑了朱理。看来,她八哥都算准了西‘门’逃出去的是饵了,所以才无论如何要把和朱理感情在平日所有人眼里为关系最好的她,都劝服上阵。
步步惊心。朱琪眸子里一闪,疾步跟上往前走的老八。
接到皇帝口头命令的提督府,立马派出了‘精’锐,秘密从东‘门’出去追查昨晚从水道逃出去的人。
大家都知道东‘门’出去即是码头,河水的滋润,灌溉了四周的农田。东‘门’郊区的农庄是一片接一片,到了秋收季节,是金灿灿光辉的一片,与京师南郊一样的盛景,只不过东‘门’有最著名的京泰山,南郊则是万寿园。
很多京师的达官贵族,在东‘门’都有自己的良田农庄。从东‘门’出去之后,农田林立,各庄各户,紧密相连,道路错综复杂,居住务农的人口也很多。再有从全国四面八方经过水道而来的商户,都会聚集在这里,各种地下‘交’易,在这里更是猖獗。由于官ou结的缘故,哪怕京师里的顺天府有这块地方的管辖权,向来对这个地方的人和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这样地势人文都十分复杂的地方,无疑是给从东‘门’逃出去的人提供了最好的掩蔽场所。
伏燕放了鹦哥捎过来过来的口信,说的是朱理身上的地图丢了。
李敏他们,昨晚上从京师的水道‘门’逃出来以后,按照之前自己老公的谋士安排好的逃跑路线,步入了郊外的一个叫做喜泰安的农庄。
与很多庄子一样,喜泰安依山而建,隐居在山林中。
皇帝的追兵哪怕进到了东郊,一时想要挨家挨户找到这里,也不容易。
逃亡了一夜,人马都是疲劳。不需要李敏下令,孟浩明按照军队里的规矩,除了放哨的,所有人都下去轮流休息。
念夏奉了李敏的命令过来找他时,孟浩明和喜泰安的庄主正商量着,在山脚哪处安放哨岗最好。
“孟旗主,大少‘奶’‘奶’要你过去。”念夏说。
孟浩明闻声回头,见到是她,点了头。
念夏却以为他刚那回头的表情像是在找另一个人,不由捂着嘴角会心一笑,接上一句话说:“‘春’梅在厨房。”
不知什么时候起,主人要给他做媒的事儿,像是传到众人皆知的地步。孟浩明悻悻然地朝李敏的屋子走去,在路过厨房的地方时,忍不住眼睛是要冲那里望一眼的样子。
跨过‘门’槛,进了李敏休息的屋子。
李敏也是刚进‘门’,脱下那斗笠,解开肩上披着的狐裘。昨晚经过水道时的那些寒气,似乎还在自己身上团绕着。
念夏是端了火盆进来。知道李敏不喜欢吸到烟气,念夏把火盆放在了屋角。孟浩明见状,赶紧先帮着升火。念夏由此对他小声说:“孟旗主,奴婢怕煤炭不够。”
“王爷让公孙先生在此布局,应该在此有仓粮储备,我再去问问庄主。”孟浩明答。
念夏其实是想说,李敏自从怀孕以后,变得很畏寒。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天寒地冻,一年最寒冷的季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