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生朗声道:“诸位远道辛苦,就地安营扎寨,好好休息吧。待得杀贼的部署出来,咱们便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义军群豪齐声答应,欢声雷动。接着便开始搭建帐篷,埋锅造饭。
林凤生将妙乐、高志诚等人叫至一旁,将粮饷失窃之事向他们说了,让他们不可透露风声,以免乱了军心。几人都是此次征讨的主将,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理当让他们知悉。
当下又将钟子罄和几人相互作了介绍,钟子罄热情邀约众人前往家中做客,妙乐和郭仙儿得林凤生许可便也不推脱。高志诚却神色傲然,对钟子罄很是冷淡,钟子罄察言观色知其自命不凡便也不勉强。
几人告别了群豪,回到钟家草堂,阿秀看完王正良,又过来做饭。
林凤生问道:“阿秀姑娘,令尊可好些没有?”
阿秀笑意盈盈的道:“好多了,李大人像老太爷一般伺候着他,这都是托了公子和钟神医的福啊。”
林凤生微笑道:“今晚多做些饭菜,我们又多了几位客人。”
众人便在院中喝茶小叙,林凤生见郭仙儿脸上颇有几分风尘之色,知是近几日为群豪操心甚多,心中颇为感激,笑道:“师妹,此番真是辛苦你了,作师兄的先行谢过。”
郭仙儿格格娇笑道:“都是自己人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那么你打算怎生报答我呀?”
林凤生笑道:“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郭仙儿侧首一想,一脸认真的道:“我也要像徵羽妹子、梅家妹子那样做个女将军,你答不答应?”
林凤生一听哈哈笑道:“虽然我这个云麾将军也有些有名无实,但好在我有御赐宝扇在手,要满足你这个愿望也不算难事。”说着取出御赐宝扇,肃然道:“郭师妹听令!”
郭仙儿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口道:“郭仙儿在!”
林凤生道:“本帅念在你照顾大队人马有功,特晋你为昭武校尉,望你沙场之上勇猛杀敌再立新功。”
郭仙儿道:“谢师兄提拔,属下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陈凤仪笑道:“师妹,师弟现下可不是以师兄的名义在跟你说话,你应该说谢云麾将军才对。唉!早知道我也留下来和妙大哥带领大队人马了。”
妙乐呵呵笑道:“陈姑娘,你道带兵是好玩的么,这些江湖上的好汉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一路上好几次差点和皇上的亲军打起来呢。”
林凤生听得道:“妙大哥,此事可是真的?”
郭仙儿抢着道:“自然是真的,那些人也真过分。一路上趾高气扬,尽欺负我们。就欺你不在军中呢。”
林凤生笑道:“令也接了,还不快起来。你且说说看,他们到底怎生欺负你们的?”
郭仙儿依言起身道:“他们嫌我们做的饭不好吃,自行到沿途市镇的酒家吃小灶,将饷银都快糟蹋尽了。夜间宿营之时,那些小兵又来占了本门姐妹的帐篷,我们便只能睡在野外,有好几个姐妹都得了风寒。还有啊!他们还在背地里说你的坏话呢。”
林凤生颇觉诧异,不想亲军将士竟敢如此放肆,道:“竟有此事,高将军也不约束么?”
郭仙儿撇嘴道:“约束什么啊!他们分明就是蛇鼠一窝。那些小卒占我们的帐篷他是知道的,可他就是一句话也不吭。”
林凤生点了点头,又问道:“他们当真在暗地编排我,说些什么?”
郭仙儿道:“那还有假么,是我亲耳听见的。他们说你不过是仗着得公主欢心,才有了今天这般地位,实际上没有什么真实本领,就算欺负了我们义军的人,你也是不敢说什么的。”
段徵羽愤然道:“这些人也太放肆了,我和凤生哥哥虽然是至交好友,但我并未在父皇面前替他说过半句好话。他们有本事,怎的父皇不封他们做云麾将军?”
林凤生早就看出高志诚心存不服,但古有“将相和”的典故,却也不便为此等小事与之斤斤计较,摆手道:“算了,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谁能背后不被人说呢。”
转首道:“凤仪师姐,我也封你做个昭武校尉吧!改日我会正式告知义军上下,那样那些亲兵便也不敢对你们太过放肆了。”
陈凤仪听得甚是欢喜,连声称谢。芸儿的昭武副尉虽是段兴智亲封,但终究比另外几人低了一级,不禁有些闷闷不乐。
林凤生见状笑道:“芸儿今日随我一路奔波,也辛苦了,索性也晋升一级,今后你们四个都是昭武校尉。”
芸儿听得喜不自胜,一阵欢呼。众女子如今均已是名正言顺的女将,料想亲军日后总也得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人人心中欢喜,提了竹篮、装了盛放冰蟾的玉匣,相约到后山采蘑菇、放冰蟾去了。
此时正值夏季气候湿热,正是菌类生长的季节,不多时便采了满满一篮鸡枞回来。肉厚根肥,质细丝白,宛如一把把小伞。《黔书》有云:“鸡枞菌,秋七月生浅草中,初奋地则如笠,渐如盖,移晷纷披如鸡羽,故名鸡,以其从土出,故名枞。”
鸡枞适宜各种烹法,亦可搭配各种肉类,其滋味均十分鲜美,被称为菌中之冠。如此食材加上阿秀的厨艺,可谓是相得益彰。众人的晚饭中又多了几道美味佳肴。
傍晚一个府吏来到钟家草堂,向林凤生道:“将军,府衙里来了一位客人求见,说是你家的仆人。”
林凤生道:“多大年纪,相貌如何?”
府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