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喇嘛说完也不等林凤生答话,双掌连环径袭中宫,林凤生拆了几招发现他这路掌法颇为奥妙,路数古怪之极,稍一疏神,肩头已中了一掌,忙密布真气将掌力消去,肩头自然而然的向前一送,咔的一声胖大喇嘛腕骨折断。
胖大喇嘛上身被林凤生真气反弹向后一仰,脚步却硬自定住不动,登时腾地一声坐倒在地,只觉手腕处疼痛入骨,满脸惊骇之色,怔怔的望着林凤生说不出话来。
林凤生被他击中肩头也觉隐隐生疼,鬼谷神功自然而然的生出反击之力,摧折他手腕的这一下实非有意为之,不由得心生歉疚,上前关切的道:“多有得罪,可伤得厉害么?”
胖大喇嘛另一只手握住受伤的手腕,大大咧咧的道:“不碍事,大喇嘛打落牙齿和血吞,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这一场是你胜了,大喇嘛不是你的对手。”
林凤生抱拳道:“承让承让。大师,劳烦您将这大喇嘛的腕骨接上吧。”
空源合十道:“阿弥陀佛,得罪了。”说着缓步走近,要替胖大喇嘛接骨。
一个四十余岁的清瘦喇嘛越众而出,冷声道:“不必麻烦老和尚了,师弟的伤我们自己会治!”说着瞪了一眼胖大喇嘛,摇了摇头,显是对他输了头一阵心存怨怼。
此人气量虽小,接骨之术却高明,三下两下便矫正了胖大喇嘛的腕骨,从怀中取出一盒药膏,在伤处涂抹均匀,撕下一块僧袍缠紧,起身道:“这第二场便有小僧来比吧,你们谁来应战?”
谢雨苍跃入场中,傲然道:“老喇嘛既然要与空源大师放对,那么这一场自然由我来比!”
那清瘦喇嘛道:“巴颜师兄和空源大和尚皆不使兵刃,前一场比的也是拳掌,那么我们便来比一比兵刃吧。”说着接过身旁一个小喇嘛递上来的一副铜钹,双手一合发出咣的一声嘹亮的交鸣,余音嗡嗡良久方绝。
谢雨苍从未见过这种奇门兵刃,心头微微一凛,便即兴致大增,倒提软剑抱拳道:“请赐教!”
那喇嘛也道声“请”,铜钹一分一合向谢雨苍兜头击来,招式与方才胖大喇嘛那招“钟鼓齐鸣”一般无二。铜钹大如脸盆,这一合拢劲风激荡,只吹得谢雨苍鬓发飞扬。
谢雨苍脚步后退,软剑疾削喇嘛的手腕。喇嘛左手铜钹回转格开来剑,右手铜钹在手中滴溜溜急速转动,仍是向谢雨苍颈部扫来。
谢雨苍心头大骇,一矮身一招“举火燎天”径刺喇嘛小腹。喇嘛退后一步双钹一合,咣的一声夹住了谢雨苍的剑刃。谢雨苍用力一抽纹丝未动,剑刃便如铸在了铜钹上一般。
喇嘛冷笑一声,飞脚踢向谢雨苍握剑的手腕,企图夺下对方的兵刃。
谢雨苍左手变指以逸待劳,指尖指着喇嘛小腿上的“足三里”,喇嘛若不变招便是将穴道自行凑将上去。喇嘛左手铜钹下砸,右足去势不缓踢在谢雨苍的手腕上。
谢雨苍也是变招极快,右手放脱了剑柄,左手倏缩倏伸抓住剑柄夺了回来。但右手腕却被踢了一脚,甚是疼痛。
两人这一场比拼与林凤生和胖大喇嘛适才的较量又自不同,各自都是以上乘武学招式拆解,变招十分迅速,顷刻间已换了十余招。
清瘦喇嘛夺兵刃无果之下再度合身扑上,双钹连续敲击了数下,高亢的金铁撞击之声只震得众人耳中嗡嗡直响。谢雨苍一呆,只觉眼前金星飞舞,接着左臂上一痛,已被铜钹扫到,割开了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原来铜钹发声有扰乱敌人心神之效,而且边缘锋利异常不亚于利剑快刀,谢雨苍不知底细因此着了道。
谢雨苍惊怒交集,一声清啸软剑如灵蛇般急舞,一套流云剑法绵绵密密展开抢攻,不给喇嘛有先声夺人的机会。
林凤生见到喇嘛的奇门兵刃,也不觉暗暗心惊,忖道:“这喇嘛在兵器上占了便宜,谢大哥手中使的若是我的血心剑,那就不怕他的铜钹,只需毁去他的兵器便可胜他。”
论武功修为谢雨苍不在喇嘛之下,但喇嘛手中的铜钹一物多用,时而相互敲击以声夺人,时而又急速旋转扰人眼目,时而又牵住背部的丝带作流星锤使用,可谓是变化多端,着实难以防备。
又斗了四五十招,谢雨苍微一疏神手背上又被铜钹边缘扫了一下,登时现出一条浅浅的血痕。他大怒之下软剑泼风般朝喇嘛手中的双钹橫削斜劈,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剑钹相交火星四溅。
两人的招式急如星火,只见两团黑影翻翻滚滚急进急退,登时胶着在一起。片刻过后剑钹撞击之声戛然而止,两人各自跃开。
林凤生心头一凛,只见谢雨苍的手臂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口,衣袖褴褛破烂不堪,一缕缕鲜血流过手背到了手中的软剑,又顺着剑刃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幸喜身上别处衣衫完整并无伤口。
再看喇嘛一双手血肉模糊,也是不断渗的出鲜血,一副铜钹上到处都是缺口,已被谢雨苍的流云软剑砍削得不成样子。看来谢雨苍剑尖上的鲜血倒也并非全都是自己的,那喇嘛的双手也被他的剑刃所伤。
两人喘息了片刻纵身又斗,招式越使越快,不时夹杂着愤怒的高呼。
空源和那个叫巴颜的老喇嘛见二人势若疯虎,大有不判生死决不罢休之势,连忙一起出声喝止。
但两人都吃了亏,见血之下激发了性子,哪里肯听,只有将攻势使得更加猛烈。
林凤生也隐隐有些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