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绫颔首,来到龚红叶耳边低语两句,后者便对慧皆法师笑道,“我这两位客人想去方便。”
“我叫人为他们带路。”慧皆微微一笑。
刚要转身吩咐,夏志文便赶忙道,“师太别麻烦了,我来过,认得路。”
“也好。”慧皆见状颔首,转头继续方才的话题,而苏绫与夏志文则是转身离开了大殿。
吴柔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盯着二人背影,女人般漂亮的脸颊上闪过一抹兴味。
二人顺着长廊朝后殿方向走去,夏志文的记忆力极佳,虽然那日是走错了路不小心来到后殿,但此时仍旧可以凭着记忆再次找到。
“就是那间。”夏志文指着长廊尽头地一扇大门笑道。
查看周遭没有旁人,二人便快步朝大门走去,苏绫心绪有些复杂,醒来至今不过四个月,若是找到两件法器又意味着什么?
推开大门,外侧是一条阻止游客观光的红色带子,而在屋内正中央的地面放着一个巨大的坐垫,只是坐垫上方却是空无一物。
苏绫转头与夏志文对视一眼,后者惊愕道,“明明在那的!”他指着那张坐垫。
这叫苏绫有些皱眉。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道脚步声,二人转头朝旁看去,却是一位小比丘尼正拎着扫帚走过来。
“小师父,请问这间房里的古钟到哪去了?”夏志文快步上前询问。
那小比丘尼柳眉微蹙,“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走到后殿来了?”
“我们、我们就是来参观一下的。”夏志文挠了挠头。
“后殿都是私人住处不让参观,没人告诉你们吗?”她转身将大扫帚放入旁边一间房内,声音已经带着些不悦。
夏志文看了苏绫一眼,又跟上前道,“小师父,我们就是想看看凌海寺的宝贝古钟,上次我在这个房间见过的?”
比丘尼皱眉,“古钟被人请走了,得过几天才能送回来。”
“被什么人请走了?”夏志文一怔。
“我不清楚,你们去问我师父慧皆禅师。”说完,她就转身准备离去,“你们跟我一道出去吧,这后殿是不面客的。”
无法,夏志文与苏绫只得跟着比丘尼走向前殿。
“好事多磨啊。”江淮生身形闪现,摇头笑道。
苏绫便轻轻颔首,转头对夏志文道,“待会去问问慧皆法师,那古钟被送去了什么地方。”
看着苏绫与夏志文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假山后,小比丘尼才转身走向长廊拐角,那里,一道身影缓缓踏步而出,他一袭西装笔挺,长发扎在脑后。
“他们说要找咱们寺的古钟。”小尼姑面色微羞地轻声道。
男人颔首,“多谢小师父。”
“您客气了,我告诉他们古钟被人给请走了,其实是上次镇邪后被移到静心堂法礼。”小尼姑含笑说道。
言罢,男人便是温柔一笑,二人一同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假山后,苏绫缓缓踏步而出,眉梢微挑。
夏志文更是一脸愕然地从她身后现身,“不是吧?现在这小尼姑怎么这么坏?再说这不是佛门清净地么?阿弥陀佛!”
苏绫便与夏志文远远跟在二人后方,但吴柔与那小尼姑却在岔路分开来,前者也并没有去什么静心堂,而是转道回了大殿。
一趟洗手间总不好去太长时间,苏绫二人便也在吴柔后脚进了大殿。
此时龚红叶正在跟慧皆法师谈经论道,二人似乎谈得颇为投机。
苏绫进门时正逢龚红叶看着吴柔问了句,“不知道雪草堂大弟子今天来这凌海寺是为的什么?”
吴柔便是一笑,转头看向慧皆禅师,“晚辈正巧要提这件事,堂内近期要举办一场法事,吴某有个不情之请,想请贵寺古钟一用。”
慧皆大师一怔,当下颔首笑道,“吴施主为本寺捐赠了不少香火钱,可谓大善,自然是可以的。”
“那就多谢慧皆大师了。”吴柔施礼,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龚红叶,在他看来苏绫二人必然是受龚红叶指使。
龚红叶面色如常,似是完全没有在乎刚才二人的谈话。
“今晚我准备一下,明日吴施主派人来取就是。”慧皆法师开口说道。
苏绫进门后抬步走到龚红叶身侧,含笑开口,“听说这古钟是二十几年前一位大师送到贵寺,后来就一直了无音讯,晚辈好奇,那位大师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又身在何方?”
提到此处,慧皆大师便是一怔,随即含笑道,“没想到小施主还知晓这些,慧皆本是近几年才任主持,说起来,那都是家师一辈的事了。”
“还望慧皆大师解惑。”苏绫淡淡地道。
“早在二十五年前,我还是本寺修行的比丘尼,记得当时将古钟送来的老先生是香港道家学会的会长傅门,古钟移入本寺时我恰好负责从旁打理,听傅老先生说这古钟是研究不出朝代的古物,且颇具灵性,他就捐了笔功德钱,言道暂且寄存在我寺,没想到一存就是二十几年。”
“那傅老先生现在……”苏绫蹙眉。
“傅门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移居日本。”龚红叶接口道,随即感叹,“原来这事是出自傅门之手。”
香港道家学会会长,傅门?
“傅老先生我们联系不上,这物也一直无人取回,虽说本寺称其为镇寺之宝,但倘若傅老先生亲自来取,本寺也必然是要完璧归赵的。其间泰国方面与香港政府力争此物,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