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绫回到房间,见江淮生正在闭目养神便没有说话,拿起课本坐到书桌前翻看起来。
屋内灯光明亮,除了纸张翻页声外,就连呼吸声也几不可闻。
江淮生伤不致命,却也不轻,眼下的情况显然是有些复杂的。江相派、雪草堂,都是她所没有接触过的事物,虽然从江淮生口中得知了这些门派的基本性质,但却极为有限,没有一个更直观的了解。
至于要不要进一步地了解,苏绫现在还没想好,因为那显然是一滩浑水。
“江老早些休息吧。”苏绫翻书的同时轻声开口。她自可以打坐一夜,无需睡觉,床铺让给江淮生倒也无妨,明天早晨在其他人离去后再将江淮生送出去,找个地方安置下来。
“师父叫我淮生就是了。”江淮生栽歪在被子里。
背靠着他的苏绫就皱了皱眉。
只听江淮生继续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我还是知晓地,既然已经跪地叩首称您一声师父,就断不该叫师父对我沿用尊称。”江淮生气若游丝,语速显得很是疲惫。
苏绫转过头来看向江淮生,后者就咧嘴,似乎是乐了一下,随后就昏昏沉沉地栽歪了过去。
起身走到江淮生身边,用手探了探鼻息,没死,看来是累昏了过去。
这样一大把年纪,又遭人追杀折腾了一天……
苏绫把老头扶正,为其被子盖好,关掉房间大灯,只打开了书桌上的护眼灯。
只是就在这时,园区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苏绫侧头,只见白光映入窗内,是被车灯晃得。
她皱了皱眉,青城县轿车稀少,在这一片小区中更是一辆也没有,这大晚上的哪里来的车灯?
看了眼床上的江淮生,难道是追杀到这里来了?
她走到窗前朝下看了看,果然,大院正门口处正有一辆轿车缓缓驶进,却又突然刹住,接着退了回去,缓缓驶离家属大院。
清晨,当初升的太阳唤醒晨曦的静谧,万物复苏。
清风拂过院子里的大槐树时,树叶沙沙轻响,鸟儿脆鸣高歌,一片朝阳之气。
盘膝坐在房间地面的苏绫缓缓睁开眼眸,打了个哈欠,却浑身清爽得很。拿着洗漱用品到厕所冲了个澡,回到房间时江淮生已经醒来。
他自己强撑着坐直身躯,背靠在床头。
苏绫就为他倒了杯开水,“身体如何了?”
江淮生摇了摇头,“没有大碍。”
江淮生又说,他昨天过来之前联系了一位朋友,对方会为他带来一些他所需要的消息。江淮生解释,对方并不算是他真正意义上地朋友,而是他师父当年救过的一位能人,这能人便是出自有着真本事地传承家族,现在主营商道,不过江淮生却并未因为他师父的关系有幸见到过所谓真正的本事。
更或者说,对方若不是凭着那上一辈的救命之恩,根本不会插手他的事情,更不屑与江相一派有任何瓜葛。
听了江淮生的话,苏绫暗暗记在心上,也不知道这所谓的传承家族是否与她猜测的巫道旁枝末节有关,亦或是,又是一群打着幌子的无能之辈?
重生至今,苏绫知道所谓法术是很脱离现实的话题,在人们的印象中也颇为抽象,早已不跟这个世界接轨。
近代更是经历过一段文化动荡的时期,扫去了大批此道中人,所以到底是否真的有所谓隐世门派、传承家族?还不可知。
“青城县,江老已经无处可去?”
“无处可去。”
“那今天就暂且歇在我这,记得将房门反锁。”
“师父!”
“何事?”
“叫徒儿淮生便是。”
“……嗯。”
初秋的凉意吹不去苏绫满身的鸡皮疙瘩,在为江淮生准备了些食物和水后,苏绫就赶在张文涛父女出门前,早早来到学校。
因为这星期五就是第二中学校庆,是以两天前学校正门前已经挂上了热烈庆祝地横幅,学生们纷纷期待校庆日的到来,因为这意味着当天不但可以停课,更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学校看着节目吃着零食,没有什么比这更惬意的事情了。
校庆时间是在苏绫住院时公布的,所以上学后除了张雅芙下课时带着报名表演的同学排练外,其他一切并没有叫苏绫感受到这即将到来地喜庆日子。
傅青岩一大清早就等在校门口,见了苏绫就非拉着她在校门口吃了碗馄饨,因为王亚洁昨天晚班工作到凌晨两点,回家后又为苏绫洗了衣服才睡,所以早晨也没给她准备早饭。
吃了碗猪肉白菜馅的馄饨,苏绫感觉身体热乎乎的非常舒服。
“报名节目了吗?”见苏绫盯着学校正门的横幅,傅青岩问了一句。
闻言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特长。”
这话说得平静诚恳,原本的苏绫就没有什么特长,而她于这个时代就更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技艺,倒是梁玲吉对这次校庆积极得很,报了个唱歌的节目,到了下课就去排练,最近已经很少跟苏绫同进同出了。
“咱班老师逼着我报了个弹钢琴的节目。”傅青岩无奈一笑。
这年头弹钢琴可是有钱人家孩子才会接触的东西,对普通学生来说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高端大气得紧。
苏绫笑着点了点头,“很期待。”
傅青岩双眼顿时一亮,“真的期待?”
“我是在客气。”苏绫疑惑蹙了蹙眉。
“我就当你是在期待。”傅青岩翘起二郎腿,闲散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