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印证了赫连宵的话,那边尘土阵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让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纷纷避开,领头的数十人更是大声呵斥道:“都让开。”
虽还未见着后面上来的正主,不过这气势显然是远远超过了这‘未来贵妃’。
很快,足有千人的军队齐齐停在赫连宵跟即墨莲所在的马车外,领头两人跪地,剩余千人见此,也不多想,纷纷跟着跪下,领头两人以洪亮的声音高喝道:“煞王万安,煞王妃万安!”
一听这话,除了朝北几人,所有人皆风中凌乱了,一些依稀能猜到内情却又不敢多言的无不瞪大了眼,想看看车内的是否真的是好几月不见得煞王。
是的,好几月不见了的煞王。
且莫说朝中大部分都是赫连宵的人,就是能在京都立足的,也俱都是人精,他们知道一旦宫里那位被称作皇上,那此皇上便是个好说话的,反之,沉寂了好几月的煞王府有了人气,煞王再次出现时,那大家就得皮紧点。
因此,坊间有传言,这煞王是个性情不定之人,恐是被什么妖魔附了身,否则为何会隔几月就来一次性情大变?
看着远处缓缓行进的送嫁队伍,百姓低着头,抹汗,真想就着缝隙钻进去。
煞王独宠煞王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这会儿煞王又魔怔了,而准备被迎娶的这守卫头领嫡女无疑是撞在了枪口上。
送嫁队伍在离赫连宵所在马车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这时车内传出一声矫揉造作的请安声:“皇上是要接小女吗?”
听听,这话中无不是炫耀。
马车内,即墨莲低笑出声:“看来某些时候,这智力也是遗传的。”
赫连宵将幕帘掀开一条缝,将目光停留在跪在最前方的左边一人身上,冷哼一声:“你这是在责怪本王?”
顺着缝隙往外看去,被赫连宵教训的这人抬了抬脸,中规中矩的脸上一片宁静,他正经回道:“王爷,属下觉着这几个月已经是属下的极限了。”
男子自然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那道探究的视线,他想起朝北的话,突然一笑,僵硬的笑,并不热切的语气充分说明此人不谙此道。
“属下零见过煞王妃。”
朝北的话,没事巴结巴结王妃总是没错的。
看着底下的零即墨莲就觉着自己像是在看一则活动的冷笑话,她噗嗤一声,抬手,笑道:“宵会恕你无罪。”
“你说是吧,宵?”就看在人家替宵看了那么长时间,又艰难地讨好自己,即墨莲觉着要是惩罚零,那简直就是罪恶的事。
零一双朗目终于释放真诚的笑来,他恭敬抱拳:“多谢王爷,王妃。”
赫连宵没反驳自家娘子的话,他视线落在周围,问:“这是何意?”
别看零长的一张老实诚恳的脸,可心思却跟狐狸无意,按赫连宵对零的了解,零断然不会这么直接在大街上跟人撕开真面目。
“回王爷。”零顿了顿,说道:“属下听闻王爷出现,觉着这些糟心的人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若是王爷王妃未回京都,零说不定无聊的还能跟人玩玩,这会儿他得给王爷王妃营造一个无忧的环境。
放下帘子,赫连宵吩咐:“那就快些解决。”
“是。”
对面轿子内的‘准贵妃’懵了,她心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还在胸口飘荡,外面,零无情的决策声已经传入她耳中。
“拿下这些人。”
“等等——”轿中女子也顾不得新娘不能自己出轿这回事,她扯开头上薄纱,出了轿子,来到众人最前面,冷冷看着零,娇声呵斥道:“你是谁?为何要抓本小姐?”
“煞王还在此,你竟敢如此大胆?”女子身体气的直颤。
很显然,赫连宵那声让零自己处理的话这女子没听见。
零也不多话,直接扬手,后面一个侍卫上前,展开手中的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京都守卫统领之女杨丽霓德行有亏,与府中护卫有染,更是珠胎暗结,企图污浊皇家血统,其父杨林蔑视当朝第一王妃,罪该当死,杨家父女斩立决,其余家眷逐出京都,永世不得入京。
这边念完,前方零顺时高喊:“煞王仁慈,煞王英明。”
仁慈在于明明是诛九族的事,却只杀两人,英明的是那些未被牵连的不得入京,如此也算隔绝了这些人想试图报复的可能,如此便还给京都一片安然。
“煞王仁慈,煞王英明!”洪水般叫嚷此起彼伏,几乎能震破人的耳膜。
车内,即墨莲抽了抽嘴:“我猜这也都是人自导自演的剧码。”
他自然是指零。
恐怕就连那女子腹中有子一事也是事前被人安排的。
不得不说这黑狱的人都够狠。
“那也得上得了钩才说。”赫连宵反驳一句。
是啊,说句不好听的话,苍蝇不叮无缝的dan,若是女子心性够坚定,或是受得住荣华富贵的诱惑,也不会有今日。
“不——不是的,你胡说!”涂着鲜红的指甲颤抖着指着零,不过那惨白的脸色却像是在印证零的话。
女子来不及说第二句话,人已经被按住,至于那些送嫁的护卫小厮之类的,早已妥帖地抱头蹲地。
这一幕闹剧很快结束,零躬身道:“王爷王妃,是否回王府?”
“嗯。”对零今日这行动还算满意,赫连宵淡淡应了一声。
想来零来了这里,杨府跟那什么骁骑将军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