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莲吃过以梨花为料的糕点,用梨花增味的汤,却独独没从吃过鲜的梨花,而且似乎还刚洗过的。
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接过那两碗梨花。
“你们不吃?”男子扬眉,后又恍然大悟:“你们不习惯。”
而后端着两碗梨花转身离开。
即墨莲本以为这人会重新换样食物过来,然,等了半晌,房间内依旧毫无动静,即墨莲瘪嘴,这人定是忘了外面的她跟宵了。
人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即墨莲牵着赫连宵往旁边走去,若她猜得不错,那个小房间应该是厨房之类的吧。
两人一貂走了过去,果然如即墨莲所预料的那般,那的确是厨房,可却又跟厨房有所区别,厨房是放锅碗瓢盆的地方,而眼前这厨房却是干净的不可思议,莫说锅碗瓢盆,便是最应该有的灶台也没有踪迹,唯一可以证明此处是厨房的便是角落里堆成一堆的柴火。
失望地叹了口气,即墨莲说道:“看来我们是没的吃了。”
一路行来,其余的皆不正常,唯有那一片梨花,跟外面的毫无二致。
看来能吃的果真是剩下那一树莹白了。
赫连宵未开口,而是直接将胳膊伸到即墨莲唇边,即墨莲忙问:“怎么?”
红唇微微开启时碰触到赫连宵的胳膊,以及那若有似无的呼吸声,赫连宵只觉一时间头皮发麻,全身涌起一股难耐来,暗红眸子如约一般深邃很多。
“娘子饿的话,喝血。”赫连宵淡淡说道。
这话说的平淡,就像是自己经历过一般,即墨莲心蓦然疼痛起来,宵以往过得到底是何种日子?赫连铮该死!
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即墨莲拉下赫连宵的手臂:“宵,我此刻不想吃东西,我不过是担心你饿了,这才着急找厨房。”
赫连宵有些怀疑地盯着即墨莲:“娘子,我血多,饮下对你有用。”
娘子有了身孕,自然容易饿,赫连宵知道即墨莲是在心疼他,他倒是真不在意自己的这点血。
直接将赫连宵的胳膊抱住,即墨莲笑道:“宵,我又吸血,更何况是你的血,我们一会儿出去的时候,你给我多做些我喜欢吃的就好。”
尽管还是不赞同,娘子若是真的不要,他也没法强求。
对于娘子的提议,赫连宵只能点头。
两人这边刚准备转身离开,门口突然立着一人,是长得跟四长老一般的男子,那男子手中拿着一个空碗,他将碗递到赫连宵面前,说道:“血。”
在赫连宵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即墨莲已经一手拍开眼前那刺目的碗,即墨莲面色转冷,晶亮的水眸也渐渐被凌厉取代,她冷声道:“宵的血不会给任何人。”
那男子并未恼,似乎并不在意即墨莲的话,他认真地看着地上滚了好几圈,而后被赤炎貂拨弄着玩的碗,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喜欢洗碗。”
那意思,这碗脏了,还得洗。
男子眼神一如既往的和缓,面上带着似乎从未消失过的柔雅笑容,即便是皱眉看着地上的碗,也丝毫没有怒火的痕迹。
如此男子,还真是怪异。
更怪异的是,这男子再一次转身离开。
这男子的古怪也不过在即墨莲那种一闪而逝,古怪的地方,古怪的人,便是再出些古怪的事也就不足为奇的,为今之计,还是跟宵快些离开的好。
这个想法在即墨莲视线落在那又回来的男子手上时,彻底破碎,便是淡然若即墨莲,此刻也不得不翻了个白眼。
何为锲而不舍,这便是最好的例证。
男子手中重新拿着一个碗,跟掉落在地上,被赤炎貂当做玩具的那个玩一模一样。
男子再次走到赫连宵眼前,递出碗,事先说了句:“这是最后一个了。”
若是再脏了,就没碗了。
不知该说这男子古怪还是天真,但男子眼中的认真却无法让人忽视,即墨莲眯着美眸问:“你为何要宵的血?”
男子倒是更好奇了:“你们不是被送来的?”
“送来?”即墨莲眉眼有些凌厉:“谁送我们来?”
“外面的人。”男子开口:“这一次已经晚了七日,你们快些。”
男子的话虽然听着没头没尾,可即墨莲脑中总觉着应该有跟弦将一切串联起来,血,送过来。
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直到身体一紧,却是被赫连宵揽进了怀中,赫连宵冷哼一声,表达自己对娘子行为的不满。
即墨莲顾不得安慰赫连宵,她看着那男子,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蛊王?”
男子很自然的摇头,就在即墨莲刚要放松下来时,男子的平缓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在即墨莲脑中炸响。
“琪儿是蛊王。”
虽然只交谈没几句,即墨莲已经完全摸清了眼前这男子的性格,若是她不问,这男子断然不会知道要解释清楚的,遂,即墨莲问:“谁是琪儿?”
“琪儿就是琪儿。”停顿片刻,男子似乎也觉着这解释有些不合理,这才加了一句:“琪儿是我娘子。”
“就跟你们一样。”
夫跟妻,和睦温暖。
即墨莲已经完全被震住了,从第一次听闻蛊王起,在她的意识里,蛊王应该是一个巨大的虫子,如此才能创造出那些恶心的蛊虫出来。
她想过蛊王的长相,即便再好心的想要美化脑海中的想象,即墨莲也猜不出蛊王其实是个人,还是个女子。
“那你娘子呢?”
“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