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莲见如风依旧恨不能杀了自己的模样,唇角一勾,将左手食指微微弯曲,放于口中,须臾,一连串的怪异且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出。
这尖利的刺响声惊醒了愤恨中的如风,想也不想,如风脚下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瞬间落于乌云莲面前,长剑闪动着如蛇般幽冷的银光,眼看着乌云莲便会被一剑穿胸,如此紧张时候,乌云莲却还能笑了出来。
“哈哈哈,如风,可千万别吓我,其实本巫女胆子是很小的,若是你拿剑这么一吓,本巫女定然会脑中空白,这一空白,即墨莲她便无药可解,啧啧,堂堂一个煞王妃成了不动不语,不吃不喝的傀儡,这该多让她身边的人担忧哪!”
乌云莲一阵长吁短叹,却成功地止住了如风的动作,握剑的手几乎已经将剑柄生生捏变了形。
“你到底意欲何为!”如风双目通红,他低吼道。
乌云莲懒散地靠在门边,细白的手慢悠悠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白嫩在墨黑中跳跃,相合且好看。
良久,乌云莲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呢?”
这一直是乌云莲疑惑的问题。
此刻的即墨莲已经失了自己的意识,如此,目前能问的便只有如风。
乌云莲真的很迷惑,她是巫女,又生的极美,性情温和,对待男子亦是春情无限,如此的她,几乎迷惑了整个巫族的男子,即便是到了外面,她这一副如仙容貌定然也会遭人追捧,可他偏偏对赫连宵一见钟情,而她的一见钟情不像米芙儿那么肤浅,她是真的喜欢赫连宵,不仅包括赫连宵的容貌,甚至他的冷酷,残虐,暴躁,以及专门对着一人的温柔深情。
如此矛盾却又不显奇怪的性子深得她的心。
如风从来都不善言谈,他也做不来跟人耍心思,是以,如风冷冷瞥了乌云莲一眼,眼底尽是讽刺。
“你?也想跟小姐相提并论?”在如风眼里,这乌云莲就连一份垃圾都不如,垃圾还能作为肥料,这乌云莲简直就是生来恶心人的。
这毫不掩饰地看低让乌云莲再维持不住原本的闲适,她站直了身体,不似真人的面上不满寒霜:“本巫女如何不如即墨莲了?论长相,本巫女更高一筹,论才情,本巫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论性子,本巫女温柔贤淑,待人有礼,而你的小姐呢?什么都比本巫女逊一筹,她拿什么跟本巫女相比?”
乌云莲自认自己已经是个完美的人了,任何人都不能跟她相比,尤其是即墨莲。
赫连宵也就算了,如风这般平常的男子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简直是岂有此理!
见乌云莲怒火鼎盛,如风反而放松了紧绷的心绪,他轻蔑地扫了一眼乌云莲,难得开始了长篇大论:“你的容貌虽美,可所有人都知道你这张面皮是如何来的?男子怎会喜欢这张假脸,别看你们巫族那些男子听你差遣,随你睡,可你去问问,有几个是真心对你的,啧啧,说不定你这张假脸下面是一张丑的无人敢识的面皮,丑也就罢了,只要人善,总是会得到别人的喜欢。”
如风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将目光放在即墨莲身上,他从来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看他家小姐,有此机会,他真的想将自家小姐的容貌深刻心中,或许以后的生命中便可以凭借心中的那个映像而鲜活起来。
然当他的目光在即墨莲身上扫过一圈时,突然狂喜颤抖,而后竭力忍住自己的兴奋,如风尽量维持住自己的之前的愤怒。
如风转身,面向乌云莲,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跟小姐的表白,尽管是当着乌云莲的面,如风觉着此生足矣。
“小姐心思沉静,性子淡薄,可却又能救人于水火,小姐虽不善琴棋书画,可小姐的医术名扬天下,琴棋书画有屁用!那都是一些自我消遣,打发时间的东西,你若有时间,用你会的,能的,多救一些无辜的人,你才是真正的美丽。”这一直是如风心里的话:“而且,我家小姐从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容貌终究会衰老,可人格魅力却是越沉越美,懂吗?无知丑女!”
即墨莲眼神复杂地望着如风,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如风对她的心思竟是如此的深,暗暗叹了口气,与如风,她始终是亏欠了。
“你!你!放肆!难道你就不怕我从此不给你家小姐解药?”乌云莲指着如风的手颤抖如抽筋一般。
小姐未被人制住,这个消息让如风彻底放下心来,人一旦放松,平日里隐藏着的聪明便会适时的出现。
“你不会不给小姐解药。”如风轻蔑地扫了一眼乌云莲:“你将小姐控制,又找我来的目的一目了然。”
赫连宵跟即墨莲相亲相爱,中间插不进任何人,乌云莲无非想要在他们中间制造出嫌隙来,而能让两人感情出现裂缝的最有效的一个手段便是其中一方跟别人有染。
乌云莲想让赫连宵看看自家娘子跟她属下抱在一起的画面,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候,以乌云莲的恶毒心理,她当然要即墨莲清醒,清楚地看到赫连宵对她的厌弃跟恨意。
本以为如风只是个心思阴暗,木讷听话的属下,此刻乌云莲才算真正认识如风:“哈哈哈,如风,这么仔细看来,其实你也很有味道,而且聪明,配上即墨莲,倒是合适。”
“既然知道本巫女找你来的目的,那么还等什么?难道你想你家小姐一辈子成个木偶人?”时间已经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