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名唤书兰,姓叶,胭脂不知道她到底是何身份,为何会被囚禁于此,但能确定的是,她就是一个疯子。
自从胭脂来到离园,疯女人就一直缠着胭脂,不论她去哪,两三步外总能看见疯女人的身影,刚开始胭脂很不能接受,但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因为她的存在并不会影响她做任何事。
就像此刻,胭脂在给小姐上坟,疯女人虽围绕在坟周围好奇的左瞧瞧右看看但却很安静,不吵也不闹,胭脂也就随之去了。
“小姐,您就不怨吗?”伸手轻轻抚摸墓碑上的字,胭脂幽幽的开口。
“他都不愿来此给您上柱香……”胭脂的话似有未完,她只是一直盯着墓碑看,樱唇紧抿,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直到疯女人捧着一束野花放到王妃坟前,她这才收回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谢谢你,书兰。”胭脂轻扯嘴角,连未曾谋面的书兰都来祭拜小姐,那个薄情郎却面都不露一下,书兰虽疯,却是个热心肠,现今被囚于此,定与那负心汉脱离不了干系,这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让胭脂坚定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
“姐姐喜欢,书兰再去采。”见胭脂对自己笑,书兰似乎很是开心,她摇摇头,笑得异常的灿烂。说着就一蹦一跳的跑开。
王府的上空烟花绚烂,鞭炮声响彻天际,胭脂可以想象此时此刻王府内的情景,那应该是到处张灯结彩,宾客满堂,欢声笑语一片。
望着头顶那如昙花一现般的美丽,胭脂的眸中似有不甘,外面有多热闹,就越发的显得离园有多凄凉。
“放烟花了,放烟花了,好漂亮,姐姐,好漂亮!”看着流星般灿烂的美景,书兰兴奋的手舞足蹈。
胭脂回头看着笑得一脸纯真的书兰,心中有丝酸楚,她要是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她要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她还能笑得如此纯真开心吗?
璀璨的烟花照得胭脂的整个右脸那血红色的胎记益发的妖冶,就像彼岸的曼珠沙华。而她的眸中,有丝时隐时现的仇恨。
胭脂一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她一直以来其实并未以真面目示人,如不是为了心中的那个想法,或许这辈子她也不会亲手去揭开,因为她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憎恨她的真实面目。
胭脂端来一盆清水,随后往水里撒了些不知名的粉末,她伸手用水轻轻擦洗脸面,片刻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她整个右脸原本血红的胎记全都不见了,这看得一旁的书兰目瞪口呆,而又如痴如醉。
“姐姐,你变漂亮了?这水能变漂亮,书兰也要变漂亮。”说着,书兰伸手插进水里就要洗起脸来,胭脂眼疾手快的一把拦住她:“书兰,这水不能变漂亮,乖,听姐姐的话,不要洗。”书兰不知的是,这水既能洗掉胭脂右脸的胎记,又怎能是无害的?
“书兰,你想出去吗?”捂住书兰的手,胭脂看着她的眼睛问。
“想,书兰想出去,书兰不想待着这里,书兰想出去。”一听此话,书兰显得异常的激动,她深怕胭脂不知道她有多想出去,把头点得跟打鼓似得。
“好,姐姐知道,书兰乖,别激动。”在胭脂的安抚下,书兰慢慢安静下来,可她眼神飘忽不定,慌乱而又害怕。
胭脂不知道书兰到底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就拿她来说,她才待了没几日就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在这里就跟坐牢似得,能进不能出,虽说一日三餐都有下人送进来,可那是人能吃的吗?有任何的需要都得跟看守的人通报,通报归通报,能否获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在这里千万不能生病,生病就得自己扛着。日复一日除了守着这个荒园子依然是守着这个荒园子,她很难想象在她没来之前书兰到底是怎么熬过那日日夜夜的孤独的?
“书兰想出去,就得先帮姐姐一个忙,书兰愿意帮姐姐吗?”
“书兰愿意,书兰愿意。”书兰点头如捣蒜。
“好,书兰最乖了。”随即,胭脂在书兰耳边耳语,这也是她为什么要洗掉右脸血红色胎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