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风兄有意,愚夫妇也想请风兄指教几招。」紫雷刀一摆,紫雷神君踏出了两步,银电仙子如斯响应,滑到了紫雷神君身侧,摆出了架势。「只不知风兄如何称呼?」
「在下风骄阳,请。」风骄阳淡然一笑,连看也不看,手轻轻一挥,长剑化成一道长虹,好像自己长了眼睛似的钻回了曾清华腰际的鞘中,连一点与鞘相击的声响都没发出来,这一手看得周边的大声喧哗登时无声,以为他不自量力的人全都噤言不语。
紫雷神君正要进招,突然间银电仙子牵住了他的衣袍,冲前了两步,看她神态,好像是才刚想到了什么似的:「方才风兄那一招,难不成是「如梦似幻」身法?」
「哦?」风骄阳微微地侧了侧头,对着银电仙子打量了一会,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不错,方才那一下正是「如梦似幻」的「恶梦」击。这么久了,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看得出来……」
银电仙子双手一揖,一躬到地,神态恭敬至极,哪里是大敌当前的模样?简直就像是武林后进子弟遇上了知名前辈般的恭谨神态,看得四周的武林人差点呆了,连见多识广,极稳得住的傅雨其都为之瞠目结舌,数十年来,从没人听说过这对夫妻曾对人如此礼敬的。「不知风兄和当年孽龙前辈如何称呼?」
一听到孽龙的名头,连原本静坐调息的曾清华都睁开了眼睛,旁人更是不敢出声,这个名字实在太轰动、太出名了。
六十年前,在望海坪上,年轻英挺的天龙门高手赵彦,出面指证孽龙就是当时恶名昭彰的**,以致于武林各大门派共同出手,数百高手围攻孽龙一人,意图为武林除害,结果非但孽龙没伤到一丝一毫,大大方方扬长而去,当日在场的数百高手当中,也只剩赵彦一人能够全身而退,其余人全都负伤不轻,想追都没几个人敢追。
那一仗打响了孽龙的名头,武林中人虽是对**yin行恨之切齿,但一想到集合了数百高手,将他围在核心,竟也给他轻易退走,还被打得几乎无人能够全身而退,不禁闻之胆落、为之丧气,数年之间再也没人敢提追捕他的事情。
事后众人回想,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之下孽龙竟然没下毒手,在场众人虽是个个负伤,却无人危及性命,显然孽龙手下留情,他身为**之事恐怕大有蹊跷。
再经过数年,赵彦的yin行被众人发觉,遭天龙门的高手清理门户,他指证孽龙为**之事也不攻自破,武林之中众口纷纭,这才洗清了孽龙的不白之冤。
只是这段公案已过去了一甲子,孽龙不出江湖也已经有六十年了,根本没有人想像得到,竟然到了现在还有他的传人出现。
「在下可算不上是什么前辈,」风骄阳微微一笑,「孽龙本名风骄阳,这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
「当年望海坪一役,银电也曾与会,挨了前辈一指,回家足躺了两个月。」
银电仙子轻声一叹,收起了银电剑,恭恭敬敬地向风骄阳一揖,「当日前辈在数百人围攻中仍能扬长而去,无人敢撄其锋,神采如今仍历历在目,银电再怎么胆大妄为,也不敢向前辈动手。何况说句实在话,前辈之女武功高极,若是一个斗一个,三百招内银电也是非败不可,这仗就算愚夫妇输了,得罪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紫雷神君的刀也垂了下来,他虽不曾亲历望海坪之战,但那一次剧斗的激烈,从银电仙子的口中,他可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来人既是孽龙本人,而且神态也没改多少,显见并未随着年龄老大,功力有所减退,他虽是不忿不战而退,但这一场若当真接上了手,自己恐怕没有几分胜算。
何况方才他虽是出手暗算在先,对他夫妇却也没使出真功夫,倒是曾清华兵刃被夺、|穴道被封,这笔帐算起来他也未必占得上风。
看紫雷神君也收起了刀,风骄阳耸了耸肩,一副可惜的样儿,「能够不动手就不动手,这样也好,雪盈终于出阁,天大的喜事,其实我也不想妄动干戈,就这样结束了最好,你说是不是,傅掌门?」
「那……那是自然。」傅雨其连声音都有些发颤,望海坪之役是他出生前的事了,他也曾听师父说起当日之事,连最好胜的当时华山掌门,望海坪一役后也被吓得数年之内没敢下山,这人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个当代神话。
************好不容易将来访的客人都送出门了,风骄阳、曾清华和风雪盈等人慢腾腾地逛回后山,本是天大的事儿化得烟消云散,加上又能亲眼见到这传说中的绝代高手,孙香吟和傅玉华不禁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倒是曾清华虽也是心头鼓荡不已,却多了点心思,也不知是他多虑还是怎么的,自风骄阳出现之后,风雪盈的神态便有些魂不守舍,彷彿在想着些什么,曾清华原以为她在关怀自己的伤势,但直到现在,风雪盈的神情仍不自然,沉思之中还不时偷偷向风骄阳瞄上几眼,想来她心头还有其他的念头,教曾清华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偏偏风雪盈即便是魂不守舍,那清秀典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