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他每日在皇後的宮裏與皇後出雙入對,竟然視旁人如無物,太子為了得到朝廷乃至宦官的支持,也不置可否。”
趙歸真看了一眼王度,目光裏有些疑惑。王度知道,師尊不明白皇帝怎麼這麼窩囊。於是解釋道:“皇帝現在龍體大漸,纏綿病榻,連床都下不了,命太子代理國事。而且皇後的事從洝接袑m人敢多言多語,皇帝哪裏知道。”
“那就是說魚弘治和仇仕良和裴度是一夥的嘍。”
“師尊明鑒。”
邗度輕啜一口香茶,繼續道:“現在,皇帝對禪宗更加親近,每日請華言寺的和尚神秀給他講禪,據弟子得到的消息,據說皇上每聽禪必叫來江王李昂相伴,太子對之很是敏感。”
“華言宗的神秀雖然年輕,為師倒認為他是‘禪門’的後起之秀,比淨念宗的慧舍也差不了多少。對‘道門’大計來說確實是個有力的對手。”
“那,江王李昂平日表現如何?”趙歸真追問。
“李昂天生文弱,可是心計深沉,平日洝接惺颤n大的動作,他和各個勢力都保持了良好的關系,每日都去給皇帝、太子請安,在太子能夠看見的地方活動,所以洝绞颤n人注意他。弟子和他表面交往頗深,其實也是太子授意的,李昂倒是對弟子洝绞颤n防備,經常一起胡混。”
“別把他想的怎麼簡單,穆宗皇帝的幾個兒子都不是好相與的主,你可知道穎王李璽?”
“李璽,年少胡為,與宦官相與為樂,但弟子以為他是皇上幾個皇子中最有才幹的一個,雖然年少,平日做事果斷決絕,只是他的母親韋妃不得皇帝寵愛,又為皇後嫉妒,所以自己也不得皇帝重視。但據弟子探知,李璽本不是韋妃的親子,而是掌宮中文奏之事的女官宋若華與皇帝的私生子。”
“宋若華?是‘洗劍齋’的宋若華嗎?她現在在宮裏?”趙歸真反應一下子激烈起來。
王度不明白師尊為什麼對宋若華三個字這麼過敏,連忙回答:“其實這消息來源也是宮裏的太監走露出來的。不過據弟子所知,宋若華已經逝世了。”
王度抬頭看了看師尊,只見趙歸真面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雙目內有點潤澤的水氣。心裏暗驚,以師尊修煉的境界而言,早脫離凡人七情六欲的束縛,今日聽到宋若華,怎麼精神受到這樣震動?
良久,趙歸真長籲一口氣,恢眩了平靜接著問王度。
“和李璽平日走最近的又是那些人?”
“李璽的舅父鴻臚卿、兼禦史大夫韋處厚、還有節制各王的宦官頭目王守澄和他走的比較近。”
“這個王守澄和魚弘治有什麼關系?”
“說起來魚弘治是王守澄引進宮的,魚、仇兩人並非真是閹人,王守澄幫兩人蒙混過關,現在王守澄垂垂老矣,但卻是神策護軍檢點都指摗绞梗瑑葮忻苁梗手褃還是握有實權的。”
“哦,看來無論如何,我是要見見魚弘治,好好敘敘舊。”趙歸真自言自語道。
“師尊,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穆宗的同母弟弟光王李圻,此人年幼,來不及封地外放,所以留在京中。平日李圻和李璽要好,事事兩人都同進退。”
趙歸真點頭表示知道了,再問。
“知道,湖安公主和神秀的事嗎?”趙歸真再問。
“這,師尊,恕弟子直言,湖安公主生性好yin,京中名士,陝洛江湖豪雄和湖安的關系都不一般,尤其是神秀僧,師尊洝絹碇前,神秀乲不在華言寺,而是住在心湖別宮,每日皆由湖安公主和神秀一起入皇宮覲見皇上。此外,裴度和湖安也是非同一般的關系,可能‘陰陽宗’、‘魔門’都和湖安有莫大的關系往來。”
趙歸真倒不在意湖安和什麼人有風流韻事,只是她如果阻礙自己的滅佛大計,自己就必須給她一點顏色。
從王度說的來看,現在李湛穩坐皇位已經是既成的事實,但“佛門”各宗加緊討好皇親貴胄,增加了滅佛的難度。但是“魔門”可是個未知數,他們可是真正掌握著皇家的意志的啊。將來李璽、李昂都可能隨時代替李湛。
至於,李璽?他真的是宋若華的兒子嗎?如果是,自己又該怎麼來對待宋若華的兒子呢?或許李璽就根本不是穆宗的親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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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璽今年十五歲,在皇城的玄武門旁有一坐宮殿——太沖殿,這就是穎王李璽的穎王宅。穎王下午在姑姑湖安公主處准備領回心蟬,問清心蟬來曆,這才了解到,心蟬那小妮子竟然是歌舞雙絕,是心湖宮眾多使女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心蟬無論如何也不願直接到穎王府,畢竟湖安公主是她的主人,必須征得主人的同意,自己才能和小王爺回府。
李璽執拗不過心蟬,自己怏怏不樂,徑直返府。其實這次到心湖宮的目的就是看看自己的姐姐和姑姑,洝较氲接龅搅粟w歸真,他對趙歸真的了解也是從姑姑那得知的,每次看到自己美豔的姑姑提起趙歸真崇拜或是情動的樣子,自己就洝接蓙淼亩始伞?br />
這次真正見到了,覺得趙歸真的確了不起,比之自己的師父魚弘治也不遑多讓。
他知道趙歸真一定會看中自己的天賦,所以在見了趙歸真之後,馬上自己有了另外的想法。
這次自己就好好算計一下趙歸真,讓他為自己清理未來帝王之路的一些障礙好了。想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