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凌宇,再次感觉到什么叫无力,面对比自己强大得太多的存在,他能做的只有妥协。这种妥协让他很憋气,很抓狂,很不甘,却别无选择。
他曾一度想过豁出一切,去跟博家和丁家拼个头皮血流,可真当事到临头时,他却不得不冷静,不得不顾忌,不得不委屈求全。
人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对于这句话,凌宇过去没有太深的认识,总觉得能屈能伸是必然的,毕竟没有一个人能无敌于天下。可真当事情降临到头上,真要去屈从时,他才知道做到屈从有多难,心里有多难受。
只是,不管多难受,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还是得低下头颅。要不然,以他的能力,根本无法抵挡丁家和博家的怒火,根本无法在华夏再呆下去。
当然,他可以选择离开,以他重生的能力,在华夏之外一样可以任意遨游,或许还能过得更精彩。可不管怎么说,他身上流淌着华夏的血液,这里是养育他成长的地方,这里有他的亲人,有他的朋友,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而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以失败者的姿态,以逃亡者的姿态离开这里。
就算离开,他也要以胜利者的姿态,风风光光的离开。为此,他就必须去忍,必须坚持到那一天的到来。
凌宇一面想着,一面闷闷的喝着酒,一面等待着天明的来临。
韦芯蕾静静的靠在凌宇怀中,通过心神的联系,能感应到凌宇内心的世界,感应到一份哀默的悲伤,感应到一颗正在熊熊燃烧的心。
“老公,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韦芯蕾知道一些凌宇的安排,俏脸上隐射出恋恋不舍,幽幽的问道。
凌宇爱恋的看着韦芯蕾,轻抚上韦芯蕾的脸颊道:“你也去岛屿看过,难道你不喜欢那里?在那里,我们可以不受任何约束,可以让韦家获得繁衍壮大的土壤,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韦芯蕾沉默了。在国内,韦家被约束得太多,根本不可能再复曾经的辉煌,而岛屿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之地。只是,韦家在这片土地上存在了两千多年,这么悠久的传承,难道就要这么断掉吗?
今夜是圣诞夜,也是平安夜,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今夜是快乐的,可对某些人而言,今夜却是难熬的,是苦恼的,是焦急的。
丁若刚和博益礼被控制在包厢中,四周都是森冷的目光,让二人不寒而栗。他们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心里有很多的想不明白,也有着懊悔,有着害怕,更多的却是愤恨。
他们想不明白,他们所在的一切很隐秘,总参特别行动部是怎么知道的?凌宇那兔崽子的运气也太逆天了吧?
他们懊悔,要是早知道总参特别行动部洞悉一切,他们说什么也不敢干这样的事,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他们害怕,总参特别行动直接授命于中枢,等天亮后,事情一旦被递交上中枢,谁能救得了他们?
他们愤恨,他们落到如今的地步,全都是凌宇害的,凌宇就是个灾星,他们恨不得生撕活掰了凌宇,心头的恨意是怎么难消减。
与此同时,在唐家、陆家、涛哥、丁家和博家里,没有一个人能睡好觉,电话你来我往,事情该如何处理,该如何了解,已经成为各家都头疼的大问题了。
在华夏,一直秉承着求大同存小异的政治原则,在大方向上,所有人必须一致,在片面观点上可以有不同意见,所以总的来说,万事都可商量解决,保障局面安定稳固的发展前进,就是一切的大前提。
博老在接到唐天恒的电话,得知到一切后,原本苍老的面容更显苍老。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疼爱的孙子竟然敢干出这样的事情,气得握着电话的手都在发抖了。
然而,无论怎样说,博益礼也是博家第三代的香火,虽然在能力上不是最出众的,但血浓于水,博老怎么说也想尽力挽救一把。
“小唐,这事错在益礼,有错就得承担后果,在国法面前决不能有私情。只不过,我认为凡事都得讲求动机,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栽赃陷害,并没有想要泄露国家机密,所以我觉得这事不能混为一谈嘛。”
唐天恒听得摇头苦笑,博老倒是会说话,前面一段是大义凌然,后面一段就有些可圈可点了。可他也不能说博老什么,凡事讲求动机,这是处理事情的基本原则,博老也没说错,但听起来总感觉怎么就是怪怪的呢。
唐天恒不好说话,他知道博老在逃避另一个问题,就是这些机要文件是如何到博益礼和丁若刚手中的。而这个问题,不仅是博老在逃避,其他人何尝不是在逃避。
毕竟这个问题牵涉太大,牵涉到的人太多,要是拿到台面上来说,别说各地方的政府了,就连中枢的脸面上也会无光啊。所以这事不能说,大家心里清楚就行,只能低调处理。
结束通话后,博老狠狠的摔碎心爱的茶具,一个电话就打去连云市,劈头就向博莱大骂道:“混小子,你是怎么教儿子的,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你是不是想把我给早点气死!”
博莱听出父亲动了真火,心里担心不行,可不敢让父亲气病过去。要是父亲病倒,博家就会跟丁家一样,他未来的前途就会黯淡无光,博家也就要止步不前了。
“爸,这事我也是刚知道,等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您别生气,多保重身体啊。”
“回头?还回什么头。我告诉你,你管不了他,我就让国法去管他。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