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黑子的脸色慢慢的变了,从刚才的嘲讽,逐渐变成了阴沉。顾诏说得虽然是梁方,但这话里话外都是冲着游黑子来得。他自己也知道,这么混下去不是个办法,想想要是他真的进了号子,老娘在外面没人照顾,孤苦伶仃的,他心里满不是个滋味。
顾诏从游黑子的脸色上看出了变化,淡淡笑道:“这个女人家……”他又抬手指了指周茜兮,却看到周茜兮的脸色变得绯红一片,也没有在意,继续说道:“她就很有干劲,对象进去了,她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撑起这么大的摊子,可比你们这群人强多了。”顾诏也不管游黑子和那几个跟班脸色很不好看,旗帜鲜明的冲周茜兮伸出大拇指:“就凭这个,我也要好好的做点事,才有票子来这边吃好喝好啊。”
“说得好。”饭店角落里有人叫好,伴随着还有鼓掌的声音。
顾诏顺着声音看过去,几个身穿白色长袖衬衣,看上去书生气十足的人团团围坐。他也没有去想太多,只是冲着他们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游黑子发了一会儿楞,冷笑道:“嘴皮子比麻花还会拧,有什么用?不去看我那兄弟,就是不仁不义,你扯那么远,没用!今天他要是不跟咱们几个去号子里面,她这饭店就别想开!你就算是把天吹出花来,那也没用。”
顾诏摆摆手,说道:“我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去不去是她的事。”说着,顾诏站起身来,也不理睬游黑子等人跟周茜兮,自顾自的上楼去了。
其中一名跟班看着顾诏的背影,冲着顾诏叫道:“你,你给老子站住!”
顾诏霍然转过身来,根本没有理会那个跟班,而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周茜兮,沉声说道:“有时候,逆来顺受远不如昂然相对,走过去了,前面的就是彩虹。”
这句话说的颇有点文言色彩,但就算是普通老百姓,琢磨琢磨也能体会其中的含义。那几个长袖衬衣中,年纪大概有四十来岁的白净中年人听后,不由把顾诏的这句话低声念叨了一边,微微颌首。
“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顾诏这句话却是冲着游黑子说的,指的是什么,倒是仁者见仁。说罢,顾诏昂头上楼,还不知道秦小鸥跟母亲说了些什么,自己要赶紧去盯着,要不然母亲把他的糗事跟秦小鸥一念叨,以后还不被秦小鸥笑死。
游黑子目光闪烁了一阵,随即站起身,走到周茜兮的身前,问道:“走,跟我去看梁方兄弟!”
周茜兮脸色绯红,皎白的脖颈稍稍向上一挺,用非常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不去!他打架伤人,是为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凭什么要我去?”
转角处,顾诏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下,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