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之后,顾诏沉思了片刻,感觉有些头疼。他适才在童朝云那里做了个小小的反击,童朝云或许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是文泰那里却是留下了一根刺。
事情没有按照文泰设想的那般行走,顾诏等于在童朝云和文泰手中夺得了一些权力。看似事故赔偿的调查权掌握在顾诏的手中,其实等于顾诏捏住了那些矿产企业的脉搏,等于把县经济支柱抓在了手中。作为本土干部的文泰,本想插手进县政府方面事宜的打算有点落空,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失败。
顾诏估计,文泰的打算是平安乡乡长的位置抓在手中,那样可以在矿产方面分一杯羹,而顾诏却拿住了事故赔偿的调查权,等于捏住了平安乡的咽喉。这种调查权可不是只有事故出了才会使用,平日里顾诏看谁不顺眼,完全可以用“预防”的说法要求企业停工,那就成了那些企业需要敬拜的大神。而纺山的矿业公司以平安乡最多,文泰就算抓住了平安乡长的位置,那也是上不得下不得。
童朝云反而希望看到顾诏如此争取,顾诏跟文泰之间有矛盾,可以缓和他跟顾诏之间的直接对立,适合童朝云强势上位后对县整体人事安排的布局,所以童朝云没有多加考虑就同意了顾诏的意见。
童朝云还有个想法,许曙光掌控纺山矿业,又成了顾诏名正言顺的大领导,矿产方面童朝云是不打算插手了,只要经济上去了,出了成绩还能跑的了他童朝云的份?
一个很脆弱的三角稳固状态联盟出现了,剩下的就是众人齐心把许曙光捧上去了。尽管这种情况非许曙光所愿,但许曙光现在要求的就是赶紧在纺山这起事故中脱身,为了避免自己的前程受阻,必然会默认三人这种协议的结果。
顾诏想明白之后,也就把心事放在一边。许曙光的遥控并没有去除,现在需要等待的就是天都方面的消息了。
一个国家的策略,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结果的,需要细致的调研和认真的推论,不过这时候柳部长或许就该出点力气了,刘艺州的小册子差不多到了交上去的时候,纺山也必然引来在矿产方面的震动。
正想着,电话铃响起,顾诏没想到竟然是井辉的电话。
“顾副县长,您可真忙啊,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找到人,是不是又深入民间了?”井辉笑呵呵的说道。从简随农那边,顾诏得到消息,井书记在省委那边稍稍做了些让步,反而有了种柳暗花明的意思,通过简随农透露过去的消息,纺山这边有大问题,只要按照顾诏几个年轻人的设想,省纪委那边未来一段时间恐怕会有大任务,井书记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井辉恐怕已经读懂了其中的意思,心情很是不错。
马上他这个公子哥在省城的影响就要变得更重要起来,井辉没有理由不高兴。
“井公子,这是吹的什么风,让你会给我打电话啊。”顾诏同样笑呵呵的说道。
“当然是天都的香风啊。”井辉笑道:“有人听说我跟简三少做生意不乐意了,跑到我这里哭天抢地,准备抓你顾副县长过来审问审问呢。”
井辉在这个“副”字上加了特别重的语气,引得顾诏心里一动。看起来,井书记那边也有意思让顾诏亲自上阵掀盖子,那边将会给予强力的支持。
顾诏装作不在意的问道:“谁啊,敢劳动您井公子的大驾?”
“别说是我,就算是简三少,也……”
井辉话没有说完,电话已经被人抢了过去,传来孟如画泼辣的声音:“喂,顾诏,你小子忒不地道了!赶紧到云密来给我交待清楚,是不是我孟大小姐让你不相信啊,这么大的生意竟然不叫上我?”
得,顾诏算是明白了,恐怕天都那边有些人已经听到了消息,孟如画这是兴师问罪了。也怪了,这位孟大小姐怎么什么事都掺上一脚,幸好没让她知道周茜兮那边的情况。
等到顾诏赶到云密之后,天已经黑了。在服务员的带领下,顾诏推开包厢的房门,顾很意外的发现楚翠翠正低着头偷瞄着他,脸上带着一抹逝不去的红晕。
这丫头,自己偷偷摸摸跑来了。顾诏只觉得心头一阵温馨,脸上却是严肃一片,对孟如画说道:“孟大小姐,您千里迢迢过来,唱的这是哪一出啊?”
孟如画摆摆手,干干脆脆的说道:“少来。顾诏,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啊,有发财的机会不叫上我,是不是准备始乱终弃?”
井辉在那里差点笑出声来,脸色憋得通红。楚翠翠自然也是明白这句词语的意思的,有些怀疑的看看顾诏,再看看孟如画,脸色稍稍有些苍白,随即也捂着小嘴,眉眼弯成了月牙。
“别,您可别乱说,这要是让孟伯伯听到了,还不把我扔到黄浦江去?”顾诏连忙否认,这没影子的事怎么就被孟如画说得这么真实呢?
“切,就算你想始乱终弃,姑奶奶也不给你那个机会。”孟如画也笑了起来。顾诏今天能来,那就是准备让孟如画掺一脚。他也明白,这些天都公子公主圈的人,就靠这些消息来赚钱,他们越热心的掺和,那事情办下来的越快,越容易。
这是以国家为战略目的的公私合营的掌控企业,公子公主圈的人分量越重,国家那边反而更放心一些。都是赚钱,谁赚不是赚,而且有这些人给看着,他们反而更能得到真实的数据。
几个人说笑着坐好,一边喝酒一边商谈着“有色矿产及稀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