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刘九通单独汇报,顶多会被人看到有邀功的意思,耿自谦却不会联想到顾诏身上,无论如何,刘九通只要往童朝云办公室一走,承受的压力将会很大。
转瞬想通了这一点,刘九通的额头就流下了冷汗,本來他以为迅速靠拢顾诏可以在短时间内换个位置,就算不被顾诏培养成嫡系,最起码也能够换个位置,但沒想到刚想表现表现就到了进退两难的地界。
顾诏站起身,对刘九通说道:“不要紧张,信访办正常反应情况,耿副县长还是会体谅的!”
刘九通顿时有些心惊,顾诏这是打算在政府班子里面动手吗,想着耿自谦手里的资源,刘九通还是觉得顾诏对这件事的决定草率了一些。
顾诏拿起电话,深深的看了刘九通一眼,然后带着微笑对着话筒说道:“童县长,我是顾诏,有个情况想向您反映一下!”
童朝云笑道:“顾副县长啊,欢迎欢迎,我在办公室等你!”
童朝云的态度很和蔼,顾诏站起身來,对刘九通说道:“跟我走吧!”
刘九通跟在顾诏身后,心思惴惴不知该如何自处,等到顾诏敲开童朝云的房门,很明显的看到童朝云的目光好像呆了呆,很显然对顾诏带刘九通过來感到有些意外。
客套了几句,顾诏便告诉童朝云,刘九通有情况要向他汇报,这时候刘九通是赶鸭子上架,不说也要说,磕磕巴巴的将宋海被平安乡政府欠款的事情说了一遍,他这时候说话也沒有太大技巧,反而沒有掺杂什么个人主管因素,叙述的情况非常客观。
童朝云看着顾诏,手指轻轻的敲打了几下桌面,问道:“顾副县长,这个问題,你怎么看!”
顾诏轻点一下头,说道:“平安乡是我们县的重点乡,经济乡,招待外來客商的任务很重,拖欠一些饭菜钱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宋海的情况实在有些特殊,尤其是妻子身染重病,不如考虑让平安乡酌情处理!”
童朝云的手指又敲打了两下,他知道顾诏的说法看似模棱两可,其实却是在提醒童朝云,原來桂保虎在平安乡那边还有些屁股苍蝇沒有擦干净,现在已经撤了出來,该解决的最好一次解决清,否则后面有人抓小辫,恐怕不容易躲过,就算是再铁板的地方,那也有相互之间的勾心斗角,桂保虎万一被人捅出毛病來,受影响最直接的恐怕就是童朝云,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着现在人走茶未凉迅速解决,或者是转嫁到别人身上。
这种转嫁,就透着学问了,童朝云自然是明白顾诏的暗示,但顾诏为何要促成这件事让他心头有些犹豫,顾诏不是那种大公无私的人,他应该也有自己的政治诉求。
童朝云迅速在脑海中顺了顺县里的关系,突然想到顾诏刚刚履新时,据说办公室主任霍福來给了顾诏一个小难堪,像顾诏能请动天都的人,那这个难堪可就很有打脸的意思了,顾诏不该就这么沉默下去。
由此顺下來,霍福來之所以给顾诏小难堪,或者是霍福來的试探,又或者是跟霍福來关系不错的副县长耿自谦的授意。
想到耿自谦,童朝云眼睛亮了亮,全县的矿产资源的主管领导可是耿自谦,而现在矿业局的局长又属于他直接领导,火线提拔的那位估计坐不了多长时间,还是要重新物色人选的,如果把这个权利从耿自谦手里抢过來,那在纺山,童朝云便不用再一直看许曙光的脸色了,被压制的状态也能获得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