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东打的好算盘,不失时机的为孙金鑫说了句话,随之便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
政法委书记这句话,很有分量。尽管以刘正东在纺山的情况并不很好,但常务副县长在自己地头上不见了踪迹,正是公安系统的主管。刘正东发句牢骚话,这也是情理之中,万中有个一,顾诏真的出了事,刘正东这顶大黑锅做成的帽子,是肯定要带上去的。
别说薛向朝看刘正东不顺眼,就算是刘正东看薛向朝,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县委三把手、党群副书记文泰皱皱眉说道:“那有没有可能,顾副县长又去了别的地方调研呢?大家可要明白,我们这位副县长,比较喜欢轻装调研,这也是有先例的嘛。”
这句话就有点阴阳怪气了,很显然是对顾诏擅自决定下乡调研,没有知会他这个三把手表示不满。
童朝云看了看文泰,说道:“当务之急,是要确定顾副县长是否存在危险。同志们,警惕啊,堂堂副县长,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失了踪,这在整个云密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
孙金鑫这段时间跟着顾诏,对察言观色也有了涉猎,从童朝云的这句话里,他隐隐听出童朝云和文泰不是那么和睦,就连薛向朝,童朝云好像也不待见,这是个挺有用的信息,需要告诉顾诏。
班子会陷入了沉闷,现在大家都祈求顾诏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否则的话,地区的宝剑就要砍下来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人遭殃。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了,顾诏微笑着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孙金鑫顿时瞠目结舌,心想顾县长啊,你这是玩的哪一出?
很显然,别人同样也怀着相同的心思,对顾诏突然出现有些摸不到头脑。这家伙把县里的头头闹得满心焦虑,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顾诏进门之后,向一二三把手微笑问好,许曙光和童朝云没什么表示,文泰却笑道:“顾副县长,你这一消失,可是把咱们都折腾坏了。新到纺山,有些地方不熟悉,可以派个同志为你做导游嘛。”
许曙光和童朝云同时冷哼了声,对顾诏这种神出鬼没表示了很大的不满。纺山这就要挖地三尺了,结果你顾诏优哉游哉的跑来了,这算个什么事?
雷声大雨点小,闹剧一场,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下来镀金还要由着性子,政途还能走多长?
顾诏的笑容不变,看了看座位,发现他的位置已经被人坐了。孙金鑫连忙站起身来,将椅子向后拉了拉。
顾诏点点头,坐在了孙金鑫的位置上,再次向三位领导问了好,这才说道:“许书记、童县长、文副书记,诸位同僚,在这里,我先向党委组织检讨,不敢无组织无纪律的擅自行动。”
文泰依然保持笑眯眯的样子,看了看上方两位大佬,笑呵呵的说道:“这都是误会嘛,也是孙秘书关心则乱。”
这句话好像要拿孙金鑫开刀了,小题大做无事生非,什么在平安乡失踪了,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影响稳定啊。
顾诏看了看文泰,笑道:“路上我也已经听说了,倒不是金鑫关心则乱,主要是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我先向大家做下汇报吧。”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大家为了你顾诏,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召开会议商讨寻找顾诏的方案,无论如何顾诏都要给个解释。童朝云点点头,看了看许曙光。
许曙光嗯了一声,随意翻开了面前的笔记本。
顾诏笑了笑,看了看四周,声音突然提高,大声说道:“同志们,咱们纺山可迎来了大好事啊。”
这句话把人们都给说愣了,心里都在想,顾诏你能不能靠谱一点,你可是县里的四把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诏声色并茂的说道:“北方重工冶炼厂近期内将会派出专人来纺山调查,拟在纺山成立冶炼分厂,这是大好事啊!”
顾诏这句话说得太简单了,简单得随便一听就能听清楚,然而这句话里面包含的信息又太复杂了,北方重工冶炼,国家事业单位,到纺山成立冶炼分厂?这是什么意思,这意思分明就是,一旦这个冶炼分厂成立,纺山县的矿产资源就不是拿捏在县政府手中了,要分权出去,由北方分厂来掌控。
童朝云目光凝滞了下,不露声色的问道:“顾副县长,你这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不能无风就是雨啊,上面没有指示,我们还是不要道听途说的好。”
他的话音刚落,文泰就接口道:“顾副县长,我看,还是就你失踪一天的情况向大家做下汇报吧。”
刚才童朝云和文泰似乎有些不对付,但现在却同时夹击顾诏,这让孙金鑫有些看不明白了。同时,他对顾诏宣布的消息有些头晕,顾诏这一天时间,就是去搞消息了?
顾诏笑道:“这还要从我昨天跟平安乡一名企业家见面说起。”
然后,顾诏就说起了自己那天的遭遇。被两个工作人员带到辉煌大酒店之后,顾诏见到了薛风,一个只有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跟顾诏相差不多。也许正因为两人岁数差不多,薛风表现的很亲热,当场摆了桌酒席,还叫了四个年轻貌美的女服务生在旁边伺候着。
顾诏做业务很熟练,张嘴就是非常专业的知识,如果没有专门研究过,绝对会认为顾诏是浸yin矿业的专家。薛风越听越觉得顾诏准备收购万吨矿产很有可能,因为顾诏对矿产的估价乃至各种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