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顾诏没有出门,只是在招待所的房间里静静的看书。到了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简随农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晚上的时候,大哥二哥想跟他见个面。
上一次来天都,惊动了简二哥,想不到自己给简随农出了个主意,却连简大哥也惊动了。原因无他,顾诏给简随农所出的主意有点惊世骇俗,至少对于现在国内的形式来看,有点跟局势不太符合。但就是因为这个富有冒险精神的计划,却在光北县露出了冰山一角,熟悉顾诏的人自然能够了解到当初操作的路线。
一个乡镇或许能够成功,但是放到一个地区呢,放到一省呢,甚至是放到全国呢?老简家根深蒂固,但并不代表就能固步自封,那迟早会沦落为不入流。顾诏的计划,大胆而犀利,简随农绝对会到家里报告,这才引来简家三代精英子弟的注意。
任何冒险同样都伴随着利润,而且老简家的政治诉求并没有达成,他们完全可以凭借这股子“怨气”再折腾一番。所不同的是,无边无靠贸然发动会遭到很激烈的抨击,但是如今携大胜之势做一些稍稍出格的事情,有些人的嘴巴就不好意思张开了。
长袖善舞的老简家,怎么会不把握这种机会?既然危险性已经降低到最低,又很有可能或许新的政治联盟老孟家,这何乐而不为?政治绝对不是打打杀杀刺刀见血,越到上层越需要攻心为上。
晚上的酒席安排在京郊,很不起眼的地方。毕竟简家老大老二在京城的官场上有了一定的地位,这两兄弟同时出现,未免会落入有心人的眼里。这不同于简随农,简随农只不过是仗着家里势力玩闹的纨绔,简随党简随军却是家族着重培养的三代人才,尤其是老大简随党,已经是老简家公认的三代领军人物,凭借稳扎稳打已经是天都某实权副厅级的人物,估计再锤炼几年就要下放地方了。
见面非常的友好,凭顾诏救过简随农的命,简随党也不会给顾诏摆脸子。尽管他身上带着浓厚的高官味道,但举手投足之间大家风范很是得宜,让顾诏赞叹不已。有了简随农在其中的插科打诨,四个人一瓶茅台酒很快下肚,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顾诏,光北县那边搞得很不错,听说常务副县长是你父亲?”简随党已经三十三岁,副厅级选手若是放在下面肯定是惊起眼球无数,但是在天都这皇城根儿底下,随手扒拉没准就是正处副厅的,这也非常符合世家子弟升官路径。先在天都把级别提上去了,利用大衙门的方便培养培养人脉,等到了应景的时候,直接放下去就可以熬资历,靠着家族强大的支持搞出点政绩,然后提升级别后回天都继续任职,一来二去级别有了资历有了,那再放出去担任一方大员。
“是的,简厅长,我的父亲是顾浩然。”顾诏脸上却没有丝毫卑躬屈膝的样子,纵然是面对老简家三代领衔人物,在气势上也没有多大的差距,让简家兄弟相互交换了下眼神。
一直以为,顾诏跟简随军接触的那一次,是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但此刻顾诏是地区某科室的科员,对于天都的地位和副厅的级别应该有了很大的认识,再不济见到简随党的稳重威严后也会有些紧张。谁想到,顾诏的表现风轻云淡,这让简随党简随军兄弟又把顾诏高看了两眼。
简随党点点头,淡淡的说道:“静莲模式的成功,为咱们老百姓做了些实事,很有借鉴的意义。对于顾县长的心胸和手笔,我也曾经研究过。不知道顾县长为何会肯定,静莲模式会获得成功呢?”
上级领导说话,总是不喜欢直来直去,而是用其他的事情来点醒下属。简随党的意思已经藏在了里面,顾诏给简随农出的主意很明显出自静莲模式的一些手笔,甚至是更大胆了一些,如果顾诏不能够将这模式的前景和漏洞尽数说出,那恐怕等待简随农和孟如画的,还是结婚一途。
咨询这种事,只能老简家站出来,得到确切计划之后再跟老孟家协商。孟如画是女孩子,除非老孟家的男人实在不争气才会把孟如画推出来,否则的话,在红色世家里。孟如画的地位还是稍稍不如的。所以,顾诏可以肯定,孟如画回家之后,根本不敢谈起顾诏的计划。
“要说肯定,世界上没有肯定的事情。”顾诏的笑容充满了自信:“当初静莲计划提出来的时候,是东湖政法委书记平书记的手笔。”顾诏没有藏着掖着,说什么他不知情之类的话,那就矫情了,他抿了抿嘴,慢慢的说道:“平书记认为,静莲模式必然能够成功的原因在于,一来国家政策的支持,二来地委领导的关心,三来,光北班子正处于稳定期,能够让静莲良好的建设,保持可持续发展。”
前面两点非常的官话,面对天都官员顾诏自然要把这两点点出来,也是作为下属应该守的规矩。并不是没有领导在身边,就把领导放到了一边,这是很错误的认识。这会在简家兄弟脑海中留下印象,顾诏是个有些轻浮的干部,离开领导便不把领导放在心里了,这是很不好的印象。
第三点才是顾诏真正要说的话。什么叫稳定器,什么叫可持续发展,若是一般老百姓听了,还以为做出了什么五年计划十年计划,但是在深湛官场的人面前,这无疑是在告诉简家兄弟,凭借静莲模式的提出,光北县已经形成了属于平国新的人才梯队,就算平国新离开了西清市,那么岳海歌、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