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陈慕语都没给过朱青峰好脸se看,但此时陈慕语还是很配合的停下了手上的举动,用抵住卢象升下巴的手掌将卢象升推出去。当宝剑从卢象升的体外拔出的时候,一股浓稠的血浆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显然伤势很重,但卢象升却一声不吭,好似没事人一样盯着陈慕语。
片刻之后,朱青峰跑到陈慕语身边,先是看了一眼卢象升,而后用略有责备的眼神看向陈慕语,问道:“我说让你试探试探他们,你为何一出手便是杀招?”
陈慕语连看朱青峰都懒得看,倒是对甚是彪悍的卢象升略感兴趣,视线停留在卢象升身上,随口回道:“非常时期,不容许丝毫闪失!宁杀错,不放过!”
满腹牢的朱青峰,被这一句话给噎的有口难言,最后只能白了陈慕语一眼,转而冲卢象升言道:“你二者到底是何人?为何对我如此感兴趣?”
听了这话,卢象升瞬间明白了,这都是个误会。刚才还紧绷着的脸,瞬间缓和了下来,同时受伤时应有的萎靡神情也悄然露了出来。卢象升伸手捂住胸前伤口,瞥了陈慕语一眼,而后沉声言道:“可否请这位武艺高强的女侠先行退避?”
在说到‘武艺高强’这个词的时候,卢象升加重了语气,显然十分介意自己和张乐龙这两位征战沙场多年的将领,竟然被一个女流之辈打的落花流水。还真是干一行j一行,人家是专门练武的,而自己则是统兵指挥为主,武艺为辅,打不过她也属正常。
陈慕语没有马上离开,也没有询问朱青峰的意见,就这么站在原地,盯着卢象升的双眼,似乎是在窥察卢象升的心理活动。完美诠释了高手过招,意念能定胜负的传说。卢象升炙热的双目似蕴惊涛巨浪,又如此不带杂质。这是何等的阅历修为?看了一会儿,似透析了卢象升的执着、坚定,陈慕语扭头便走,行云流水的动作没有丝毫留恋。
陈慕语冷不丁这么一走,朱青峰心里倒是一阵担惊受怕,万一这俩人不是善类,自己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不过想起陈慕语那句‘宁杀错,不放过!’此时陈慕语决绝的离开,想必是确认了对方并非自己所想的非善类。
等陈慕语消失在朱青峰的视线里,朱青峰扭头看向卢象升的时候,却见脸se苍白的卢象升,甚是疑惑的问道:“殿下当真记不住臣了?”
听了这话,朱青峰愣了一下。在短崭的呆愣之后,朱青峰暗道:“坏了!差点杀错忠良!”朱青峰还是‘地下工作者’的时候,这么多年从未被j察叔叔逮住,不是运气好,而是靠的智商!要是现在还听不出卢象升话里的意思,朱青峰都愧对那些被自己脱出棺材的墓主。
见朱青峰发愣,卢象升舒了口气,摇了摇头,释然道:“也是臣糊涂,臣与殿下不过数面之缘。每天不知有多少人出现在殿下眼前,殿下又怎能记牢臣的容貌?”
刚才被陈慕语差点一下戳残的张乐龙,此时还躺在地上,不过已经缓和一些了,仰头看着朱青峰,满眼泪花,语气颤抖道:“殿下,您面前之人乃是员外郎,卢象升,卢将军呐!您记不住那些馋臣,又怎可记不住卢将军!”从张乐龙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一些责备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无奈。
若非张乐龙点明,朱青峰还真不认识卢象升。不过因‘工作需要’熟读历史的朱青峰知道卢象升的大名,乃大明朝著名将领,民族英雄。虽说以前朱青峰见过不少历史‘名人’,但这次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心里还是挺激动地。但朱青峰却压抑着心中的别样情感,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您是卢将军呐!您不是与清廷大决战的时候,阵亡了吗?”
卢象升忍受着胸口强烈的痛楚,脸se苍白,语气微弱道:“大明尚未亡,臣又岂敢先行一步?臣大难不死,便知是苍天安排,注定臣与殿下相逢,助殿下重夺江山,驱清廷,灭闯贼,再现我大明盛世长存!”
忠臣是啥样的?就是卢象升这样的!尽管朱青峰是高仿山寨朱慈烺,但还是被卢象升的一番话给感动了,甚是懊恼道:“因本宫双眼蒙蔽,竟不能识得忠肝义胆之人,险些酿成大祸!若父皇尚在世,决不恕我!”
卢象升因失血过多,脸se越发的苍白,浑身虚汗横流,连看近在咫尺的朱青峰,都出现了片片残影,甚是模糊。但卢象升却并没有在意,反而先关心朱青峰:“殿下莫要自责,也是臣疏忽大意,鲁莽行事,遭殿下猜忌。殿下不肯暴露身份,想必另有打算,臣不敢妄言!”这个不敢妄言,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不会去猜测和询问朱青峰的意图,毕竟皇族的心思那是臣子能够打听的?另一个意思是告诉朱青峰,自己不会到处传扬,定咬紧牙关,让朱青峰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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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险中求生
光顾着和卢象升交谈去了,竟忘了卢象升身受重伤,直到卢象升的身形开始晃悠起来,朱青峰才意识到这一点,连忙和疼得直不起腰的张乐龙,搀扶着卢象升进了城隍庙。正在和骨干商谈后路的李烈见卢象升伤至如此,倒吸一口气,同时也惊愕连连,顾不得他亲自下达‘不可大声喧哗’的禁令,扯着嗓子大声问道:“怎么回事!莫不是遭遇了清廷鹰犬?”
已经极度虚弱的卢象升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