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会点拳脚,别让他近了身,乱棍废了……”
话音方落,呼的一棒,劈头盖脸打了过来。使棒的人十五六岁,显是横行惯了的,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一脸凶悍,使足力气,有来无回,当头一棒直取要害。
白石虽然剑派弟子,也着实被这样泼皮威风吓了一跳,连忙一闪身避开。
身子还未站定,这边又有一棒拦腰飞来,棒法娴熟,颇有眼力,配合的极好,即使没有学过棍棒武功,也必定坑害过不少好汉,经验丰富,比起刚刚那个愣头青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这样一来,白石反倒应对自如,继而有点恼羞成怒,身形一转,欺身夺棒,一棒在手,运劲发力,手腕一抖,使剑术,先打手腕,再斩脚跟,身随棒走,只见得棒影翻飞。
几声惨叫过后,当场撂倒一片,只剩下那个最先出手的愣头青,一棒没打到人,敲在板凳上,收棒回头,还没搞清楚状况,有点发愣。
白石随手使个棒花,把棒子扛在肩头,看着眼前这位小兄弟上下打量,身形黝黑精瘦,瘦的有肌肉,不由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愣头青看了看自家兄弟,全部躺倒在地,棍棒全部脱手,抱着手脚呼痛,一个都爬不起来。
他哪知道这些老**自知踢到铁板,正躺在地上耍赖,不肯起来,还以为都被废了手脚,不由有点惧怕,却不肯求饶,在兄弟们面前丢了面子,强装凶横,探手入怀,恶狠狠的道:“老子跟你拼了!”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就要扑来。
周围人一看亮了刀子,一阵喧哗,慌不迭退避,乱成一团。
“咦?人呢?”
等到人流退开一圈,再看,愣头青跟那使棒的好手早已不知去向。
“你是本地人吧?帮我去城门口问问,那新贴出来画影图形的是个什么人物,犯了什么事。”白石把剩余的三个大钱交代愣头青的手中,想了想,又不放心,道:“办好了这个事,我就教你这门功夫。”
愣头青被捏住了脉门,全身动弹不得,被拉来此处,正提心吊胆不知所措,闻言暗暗恍然,怪不得黑吃黑,这么大本事连我们的钱都好意思抢,原来是囊中无物,心中一定,连忙道:“哦,你想要那个接了悬赏是吧?咱们道上的人,吃的就是这碗饭,这种东西一贴出来,老大就带我们去看过了,那个人叫宋玉书,好像是哪个大富人家的小少爷走丢了,估计是翘家出走,家里也没当回事,几贯钱的小买卖,这种事情多着呢,凭你的本事,何必接这种小生意,响马大盗随便抓几个来,还不是财源滚滚……”
愣头青其实一点也不愣,他耍了个心眼,刻意说的含糊,满口子的好像、估计,顺便还捧了一记,提醒他别跟自己抢生意。
“玉书?原来是虚惊一场!”白石哑然失笑,心中暗道:“难怪。”
他一直以为卫家已经抓住了燕青,或者燕小乙、尚秀等人,并且已经把‘宋玉书’给供出来了,所以才能画影图形,全城悬赏,心中惊疑不定,心神一直紧绷。
因此上,正好找来了这个本地人地痞打探打探,此刻闻言,心神顿时一松,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这玉书早已经死了,虽然已经毁尸灭迹,但毕竟跟幻真观有所牵连,这家人好久找不到人的话,会不会去找上幻真观的麻烦?”
愣头青一直看着白石神色,见白石眉头皱起,顿时心惊,以为他听出了什么,正在犹豫要不要老实交代。白石却突然放开了他,大笑四声,拍拍他肩头,拂袖而去。
看着白石去远,旁边有几人鬼鬼祟祟的冒出头来,正是刚才被白石一棒子撂倒的几位,一个不缺,他们先前虽然赖在地上,其实一个都没受伤,只是放心不下小兄弟,悄悄的跟了上来,等到白石走了才敢靠近。
“我什么都没说!”小兄弟连忙把自己撇清,老实交代一番,又着重点明:“我没说咱们兄弟见过那个宋玉书进了城,这是本帮机密,大笔横财……”
一人连忙上来捂住他的嘴,低声道:“保住性命就不错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跟你老娘交代。”小兄弟一阵感动,感动的把手中三枚大钱也上交了去。
白石六识敏锐,本就没有走远,何况灵识已开,闻言微微一笑,大步迈开,这下真是后顾之忧尽去。
关心则乱,不论是师弟尚秀,还是师姐清水,说到底,都是他自己乱了分寸。
清水之所以把他变成宋玉书,不只是给了他一个清白的身份,可以混入咸临马府,完成师命,而且也已经把麻烦全推到他的身上了,只要他在别处一现身,故意让人知道,消息传回去,那家人就绝不会找上幻真观,日后也不会去找上。
他自己杀人灭口,毕竟是落了下乘,宋玉书被边先生利用,图谋幻真观,毕竟有迹可循,但他自己若是在其他地方露了面,即使日后失了踪,也绝对牵连不到幻真观的头上。
“我以这个身份入了马府,完成师命之后,弃而不用,顺理成章。”
从师尊陆云的口中,白石已经知道,六师兄马杰龙正在招揽八方好手,龙蛇混杂,乌烟瘴气,在这样的地方死伤个把人,再也寻常不过。而且听师娘的意思,师尊已然是修了金丹派,入了荡魔宗。天仙正宗,全真、全气、全神,自身不能有亏的,不论是精气的亏损对元气的损害,还是情意的纠缠对元神的伤害,都是对自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