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自诩为‘神’的无耻小人。“翅指天忽然发疯似的挥舞十指向煞冲去。煞冷颜横剑架下了翅的攻击。
“随你怎么说都可以。”煞道:“我本就是个被称为‘煞光’的男人。”
一剑,一道血练飞舞在两人身旁,煞忽然五指一松,手腕在剑柄上一带,斩龙巨剑忽然变向,又是一剑,再一道血练飞舞。
尔橡的心中泛起阵阵苦楚,暗自神伤。
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冲天而起,伴着鸟儿的那一声清啸,十三道血练在两人身旁化作血雾。
翅指天颤微微的倒退了三步,独独靠着一股强大的意志不肯倒下。
尔橡走了过去,冲翅指天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请恕在下技疏,救不了阁下的性命,但在下仍感谢阁下饶过了草野一条性命。”
什么?原来草野未死吗?
一行浊泪滑过翅指天脸颊,他嗞着牙,哑着嗓子吼出一句:“我怎么可以,死在一个神的手中。”
转过身去,一步一摇的拼命向丛林深处走去。
煞提剑欲追,尔橡出手拦住了他。
尔橡道:“从医学角度看,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果他实在不想在我们面前死去,那就给他一点最后的尊严吧!”
沉默片刻,煞咬牙点头同意。
尔橡平静道:“对了,煞先生,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说着就扶煞光坐下。
忽然尔橡双手一探,用八根手指按住了煞的七经八脉。
煞不下吃了一惊,但随即明白了尔橡的想法,神色便显出一种入定般的安祥。
尔橡冷冷道:“翅指天先生说得也许没错,什么人都救,就根本什么人也救不了。你使出最后一招的时候,根本就是一台杀戮的机器。”
煞平静的看着他,不答。
尔橡:“即是杀戮的机器,还是由我在这里解决的好。”手上力道顿时加重了一分。
煞放开了斩龙巨剑,这一次已经没法反抗了,而且……。煞平静的抬起头,淡淡的看着天上的云。
尔橡咬咬牙道:“最后一问了,我所得知的煞光战士是个不会做任何准备就会扑上去生妖族强者一阵撕杀的家伙,为何这次,只有这次,你会使出那么多手段。为什么?最后一问了,告诉我啊!”
骄傲的雄鹰滑过长空,万物寂静无声。——有如男人的心胸。
因为翅指天不会留下活口,所以我一定要赢,不择手段也没关系,这也算是我对你的答礼吧!
煞静静的想,但他始终只是淡淡的看着天上的云。
现在一切只等尔橡最后判决了,那个判决关忽煞的生死,但煞并不在乎!
尔橡猛咳了两声,——他已经没时间——一声大呵:“十成力发动,七经八脉之伤,内攻。”
结束了。
尔橡倒了下去。
煞快一步扶住了他,连煞自己也惊讶于自己没事。
尔橡苦笑道:“这一次终于唬到你了吧!傻瓜,医师怎么可以对病人出手呢!”
煞略一苦笑:“你这混蛋医师。”
尔橡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猛拍了三下手,哈哈道:“终于看见煞先生笑了一次啊!”
煞无语。伸手想把尔橡抱起,却吃惊的发现尔橡已开始局部淤血了。
尔橡无力道:“煞先生,可以麻烦你把我抱进铁棺吗?”
煞心头一痛,愣愣的看着尔橡,不动。
“拜托了。”尔橡气若游丝道。
……
煞将尔橡抱到铁棺处,尔橡用手一触铁棺,铁盖自行打开,顿时大量冷气涌出。
煞惊讶的发现这个偌大的铁棺不但外表设计精美,内部更有各式粗妙机关,可以让棺内常年处于低温。铁棺内被一分二,一侧是空的,一侧却躺着一位身材高挑的西方美女。
尔橡无力一笑:“一早就决定要和她葬在一块儿,又不知自己几时会死,所以这些年一直让她跟着我旅行,有点对不住她呢!”
煞听了只觉得喉头一堵,是是非非,前程往事一同涌了上来。
尔橡慢慢的合上双眼,煞将他放入棺内躺好。
忽然尔橡双眼一睁,猛的抓住煞道:“煞先生,你说我去了另一个世界,能磁得到她吗?”他的表情,紧张的就像一个孩子。
煞认真道:“如果是医师,一定没问题的。”
“是吗?是吗?”尔橡松了口气,放开煞道:“告诉草野,我的一切东西都是他的。”
尔橡调整好睡姿,安祥的闭上了眼睛,只是这一次,他不会醒来。
煞略略有些手足无措,杀戮的日子太久,已经不适应某些场合了。
忽然煞想起了一个不知哪儿听来的习俗,抓起一小攒泥土抹在自己的额头,然后用食指在死者眉宇间一点,沉呤道:“伴随着我们,你将在大地之母的怀中安静的酣睡,哈卡。”
轻风吹过,煞的声音就像是废弃的神庙中传出的空响。
……第二天一大早……
“医师说过这里的东西是你的了。”煞整理好行装,看也没正看草野一眼就走了。
草野傻乎的跟了上去。
煞无言,这些天的事让他有些心堵,实在是太多的问题了,凡尘种种煞只会一个办法解决——不去想。
草野就这么离着煞二十步的距离跟着。煞不管他,他就这么又害怕又担心的跟着,整整三天,小草野实在走不动了,才放弃了这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举动。
又走出二十里,煞回头,再也看不见草野的影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