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闫亮的要求下,林岩带着杨曼准备跟着警察去公安局反应案情。
林岩两人还没有上去警车,一辆桑坦那轿车飞驰而来,“滋..”地一声急刹车,停在警车前面,挡住了去路。
在市委办公室后勤处工作了一段时间,林岩也养成了一个习惯,看见汽车先看车牌。
在华夏社会体制当中,车牌号码就是一个人身份的体现。哪个号码是书记的座驾,哪个号码是市长的座驾,绝对不能乱用。越是权力大的部门,车牌号码越小。
扫了一眼桑坦那汽车的车牌,林岩微微点头,发现牌照最后一个数字是8,前面全是0,这样的号牌很特殊,应该是祥城权力中心的车辆,怪不得这么牛气,有胆子封堵警车。
桑塔纳汽车刚停稳,从副驾驶位子上下来一个中年女人,穿戴考究,皮肤保养很好,一看就是女干部模样。
女人神色严肃,下来汽车就往警车里面张望。一边张望,女人高声喊道:“胡明,你在哪里?”
林岩这段时间对相术很用心,一边观察着女人,一边根据女人的反应的各种信息,判断着女人是身份。
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拦住警车,肯定胡明的亲属,从女人的穿戴打扮来看,这是一个长期养尊处优的女人,而且官太太架子十足。
从女人的面部特征上,林岩更是发现了与胡明多处神似的地方。林岩心里有谱了,这个极有可能是县长夫人,胡明的老妈,更是胡明的救兵。
林岩的判断果然不错,胡明看到中年女人,顿时好像看到了大救星,连忙从警车上站起来,高声喊道:“妈妈,我在这里呢。”说着,胡明撒腿就要往外跑。
胡明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是两位警察重点关照的对象。一看胡明想下车,负责看押的两位警察愣了一下,连忙起身把胡明又给摁了下去,让他老老实实地坐着。
闫亮考虑了一下,扭头看看两位部下,轻声说道:“放看他,让他去见见家人。”
警方现在只是接到了林岩的报警,还没有对嫌疑人进行询问,更没有确认胡明的犯罪事实,没有权力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更重要的,胡明的妈妈苏秀英不仅是县长夫人,还是县计生委副主任,是闫亮老婆的顶头上司。
祥城县就这么大,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在这种情况下,闫亮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再说了,在几名警察近身监视下,胡明也跑不了。
在两名警察的监视下,胡明走下了警察,闫亮也紧跟着下了车。
“胡明,你怎么成了这样,是谁打的?”看到胡明一脸半干的血迹,鼻孔里塞着两个黑乎乎的东西,苏秀英心疼地问道。
胡明上边还有两个姐姐,苏秀英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被娇生惯养,被当成心肝宝贝。看到儿子被人打得满脸是血,腮帮子肿的老高,苏秀英心疼的打颤,比自己挨打还难受。
胡明用手一指林岩,恶狠狠地说道:“就是这家伙打的,他们合伙诬陷我qiáng_jiān,要讹诈我。”
苏秀英毕竟是国家干部,没有上前给林岩撒泼,而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闫亮,明知故问地喝道:“那位是带队的警官?”
闫亮的老婆是县计生委的会计,苏秀英是计生委分管财务的副局长,是闫亮老婆正宗的顶头上司。
苏秀英早就认识闫亮,看到儿子被打成这样,凶手竟然很逍遥,警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苏秀英把闫亮恨得牙痒痒。你个小子这么不开眼,简直是没有把县长放在眼里啊。
闫亮是警察,苏秀英没有权利直接管辖,却有一百个方法给闫亮的老婆穿小鞋。
闫亮只好硬着头皮答应道:“我是带队的警官,请问,你有什么事。”
大家都是在体制内混的,自然对潜规则非常了解。在这种特殊的时刻,互相装作不认识才是上策。县长夫人已经做出了表率,明明知道闫亮是刑警队副队长,却根本不喊名字。县长夫人按潜规则走,闫亮也跟着往下走,装作自己也不认识县长夫人。
闫亮感觉今天真是倒霉,为什么要答应与黄兴调班啊!今天本来应该是另一位副队长黄兴值班,黄兴临时有点事,闫亮主动要求给黄兴调了一个班。
闫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值班带队,竟然遇到了这么棘手的案子。一方是县长公子,一方是自己的朋友,让闫亮左右为难。即便是严格按照法律程序走,也有一方不会满意。自己无论怎么做,都会左右不是人。
苏秀英用手一指林岩,厉声喝道:“警官,这个人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们为什么不采取措施?如果凶手跑了,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闫亮耐心给苏秀英解释,这个小伙子是报警人,是受害人的男朋友。根据这个小伙子的陈诉,他踹开房间的时候,胡明正准备强暴受害人。
作为受害人的男朋友,看到有人强暴自己的女友,情绪肯定非常冲动,出手打两下是避免不了的。这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能理解。
警方也发现了闫明脸上的血迹,只是感觉不是太严重,这才没有对小伙子采取措施。等到警局之后,如果胡明要求,警方可以对胡明验伤,只要发现胡明的伤势严重,哪怕是轻微伤,肯定要按照规定,追究当事人的相应责任。
闫亮认为自己这样做,绝对没有违规的地方。县长夫人的质问,已经属于无理取闹了。
在警方的专业术语中,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