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言看著面无血色,苍白如琉璃娃娃样的花十三,安静的紧紧闭著眼睛悄然无息地躺在榻上,没有丝生气。最好zhu点抗母这样的她,脆弱的让他的心,格外的疼了起来。他忍不住浮想起初见她的那个雨天,她就像是个清新的凌波仙子样,悄悄地就住进了他的心里。直到现在,他才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无形之中,自己已然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他也看的出来,好友薛北灿对她也是怀著同样别样的感情,还有那轩辕貊,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身上究竟蕴含了什麽样的秘诀,能让那麽多男人为她痴迷为她倾心。
就在苏斐言沈思间,老大夫已经将花十三的四肢都用夹板固定了起来。接著他又飞快地开了几副活血化瘀的方子,吩咐著苏斐言用法与用量。
苏斐言雇了辆马车,付了大夫足够的诊金,这才小心地将花十三从医馆里抱入了马车。
“去梦华街薛府。”
马车刚停到目的地的大门口,就连薛北灿脸急色地往外赶。迎头刚好看见到苏斐言,顿时心下宽慰了起来。“她怎麽样了?”
“还在昏迷呢,不知道还要昏多久!”苏斐言五十地答道。目光落到薛北灿袭新换的衣p,当下就惊讶地问:“现在要回京?”
薛北灿顿时脸皱成苦瓜样。“是啊,真是不让人安生!老爷子飞鸽传书要我回去处理铺子上的急事,马车来了,我先回去办事,你把人给我好好照看著,我办完事就立刻赶回来。”
“知道了,路上小心!”苏斐言点点头,目送著薛北灿跳上马车,然後绝尘离开。等到马车走远,他这才想起怀中的伤员,连忙将花十三抱回了他的房间。
下人早就将他视为半个主人了,当下就殷勤地接过药包,问清楚了熬制方法以後,连忙就去熬药去了。
苏斐言忙了身汗,沐浴完後就看见丫鬟送著药汁就往这边来了。他顾不上擦拭湿漉漉地长发,连忙赶过去接下了药。
送走丫鬟後,苏斐言就小心地端著药碗,将药吹温了以後慢慢喂她喝下去。可是她始终紧闭著苍白的樱唇,药汁沿著嘴角蜿蜒流了下来,他只好赶紧拿来干布慌乱地擦。反复喂了几次,都不见她吞咽,无奈之下苏斐言只好含著药汁覆上她的柔软香唇,将药汁全数过渡到她口中,直到她乖乖将药汁全部咽下,如法p制之後,碗药很快就见了底。
她的唇很软,软到他都快要忘记了口中的苦涩药汁味道,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药汁,目光直紧锁在那因浸染了药汁而格外水润的娇唇,那味道真是让人……齿颊留香啊。
什麽孔夫人,什麽孟圣人,什麽三纲五常,什麽君子之德!全都见鬼去吧!
花豔娘差著小厮打听,才知道花十三眼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被接到薛养伤去了。只是身体剧创之下,还不知道她的身体能不能恢复如初。心里总算是小小的舒了口气,花十三暂时不在了,她更是要努力地将乱花楼维持下去,不能让大家的心血都付之东流。
听了这个好消息,楼里的姐妹们也都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也包括了轩辕貊,他仍然保持了原来的姿势,定定凝望著花十三坠楼後流下的那片已然凝固了的暗色血痕,他直在等,等著她的消息。如果她死了,那麽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跳过的窗前,跟著她的脚步,即使是黄泉路上,也不能让她个人孤独寂寞。
老天垂帘,她还活著……
他要去接她,告诉她不论她变成什麽样子,不论家里人肯不肯接受,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娶她!这辈子,非她不娶!
“少爷,二少爷在这!”突然,走廊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急切地吵嚷声。
还没等轩辕貊反应过来,门就被人大力地踹了开来。
“你这个孽障!把爹爹气得几天没能下床!大喜当前,你居然跑到青楼厮混!来人呐!把二少爷绑起来,抬走──”轩辕烨咬牙切齿地看著轩辕貊,那眼神哪里是像看自家弟弟,分明是像看仇人!
轩辕貊惊恐地看著脸怒火冲天的大哥,当下就著急地辩驳道:“大哥,我现在还不能走!我不要娶那女人!大哥我求你了还不成麽──”
轩辕烨朝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小厮顿时悄悄贴到轩辕貊的身後,掌劈向他的後颈。轩辕貊顿时软软的昏倒在地,小厮们顿时蜂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著,然後跟在轩辕烨的身後大摇大摆的出了乱花楼。
花十三幽幽转醒,身上酸软地好像被泡在了醋缸里,全身都使不上丝力气。她只能茫然地睁大了眼睛,瞪著上方淡蓝色的床帐。
突然床边有y影闪过,然後她就听见记好听的男声温和在耳边响起。“你总算醒了!”
花十三费力地转过头,循声望去。那是个非常温润儒雅的俊美脸庞,那细腻的肤色如玉样光滑诱人,那双清明的眸子像天空样深远耀眼,放佛是迷人的星辰。这张脸,很温暖,但是很陌生。她努力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关於这张脸的主人相关的线索。
“你是谁?”
那个俊美的男子蹙起了眉头,目光里满是关切著询问:“你怎麽了?我是苏斐言啊,你难道不记得了?”
花十三摇摇头。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苏斐言,苏斐言,可是还是没有丝印象。
“那你还记得薛北灿麽?”苏斐言试探著问道。
花十三努力想了想,还是摇头。
“轩辕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