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惊讶?”慕景南忽而看着怀中的人儿说道。
微微摇头,云鄢闭上眼睛,低声说道:“没有。”她怎么忘记了,他是皇上眼中最不成器的儿子,皇上即便封他为王,想来也不会优待他。以前的时候只觉得他们身世相似,现在竟然连这经历也相似了,他说好听点是出宫建府,实际上跟发配出宫有什么差别。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下意识的双手紧握。
察觉到臂膀上传来的力量,慕景南不自觉的看了怀中的人儿一眼,他剑眉微扬,她怎么了?忽而他目光一转,落到了她的手臂上,上面的血迹早已经扩大,他眉目一凛,直接进入了六王府。
一进王府,慕景南直接抱着云鄢往房间里面走去,原本准备过来打招呼的孤遥城也直接被他忽略了。
看着慕景南那风急火燎的背影,再看那怀中的人儿,是个男人,他何时对男人有兴趣了?可是仔细想想,他微微一笑,应该是她了。
房间里面,慕景南将云鄢放到了床上,他眉头深锁,目光紧紧落在云鄢的左臂上面,原本白净无暇的衣服上面,此刻鲜艳夺目。他修长的手指突然过去,一下子将那染了红色的袖子给撕开,露出了那一截绑着鲜红白布的手臂,整块白布差不多都被染红了。
“你干什么?!”云鄢低喝道,然而看着慕景南那专注的目光,她愣了愣,最终没有说话。
两个人一瞬间都沉默了下来,可是被慕景南这样看着,云鄢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低声说道:“现在到了你的地盘了,你可以给我解开穴……”道了吗?然而后面的话她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打断了。
“为什么?”慕景南紧蹙着眉,突然说道,目光并不看云鄢。
听着这话,云鄢迟疑了片刻,说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受伤了,还要去玲珑阁?你不知道这是慕清远设的局吗?”慕景南猛然看向云鄢,双目中带着恼怒之色,“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听着这话,感受到那目光,云鄢当即愣住,他这是在担心她吗?这世上竟有人如此关心她。她垂下目光,不敢与慕景南的目光对视,什么时候开始,她也这般胆小了。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我不可能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安慰,而置那些陪伴我多年的姐妹于不顾。慕景南,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永远不可能为自己而活,我有我自己的理由。”说到这里,云鄢微微苦笑,她也想为自己活一次,可是有机会吗?她收起脸上的伤感之色,扭过头,看着慕景南说道,嘲讽说道,“就像是你,你不也有很多的秘密吗?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每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都会出现,你是不是有安插人在我身边,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然而说出这句话之后,她就后悔了,她心里懊恼不已,她这是在说什么,明明是想转换话题的,可是为什么要说这样伤人的话。
听到云鄢如此说话,慕景南眉头动了动,并不言语,沉默片刻,他右手直接点入了她的穴道,云鄢只觉得手脚的禁锢一下子没了,她诧异的看了一眼慕景南,他这般轻易的就了那样的话,他不生气?可是就算他不生气,如今话已经说开了,她也该走了,想到这里,她直接准备坐起来。
“别动!”慕景南双手突然压在了云鄢的双肩上,直接将她给按在了床上,他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却不看她,“换好药再走。”
被人这样直接按在床上,云鄢瞪大了眼睛,可是看着他那阴沉的脸色,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该为刚才的话道歉吗?可是好像一切就如她所说那般,她不过是说了实话。而且这样的慕景南还是先前在大街上言行放浪的男子吗?他真的有好多的秘密,可是她还有时间去发掘他的秘密吗?
“来人,将本王的金疮药拿过来!顺便拿些白绫过来。”慕景南忽然朝着外面喊道。
不多久,孤遥城进来了,手中拿着好几个瓶子,还外带一大叠白布,他看着床上的人,再看慕景南的脸色,心下疑惑?他怎么气成这个样子?
“还愣着干什么,放下东西,出去!”慕景南低喝道。
孤遥城心里直悲叹,他这是平白无故的遭骂,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看来这事情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想到这里,他放下东西,直接出去了。
慕景南起身,从桌旁将药跟白布拿过来,他蹲在床边,手轻轻的落到了她的臂膀上面,他皱了皱眉,手慢慢的掀开那早已经染湿了的白布。
“我可以自己来的,其实也没多大事。”云鄢看着慕景南眉头紧皱,以为他觉得恶心,当即说道,准备伸手阻止。
听着这话,慕景南猛然看向了云鄢,目光严厉,被这目光一看,云鄢手直接缩了回来,她心头微叹,她这是怎么了?像是温顺的绵羊一般,这还是她云鄢吗?只是,在面对他的时候,她却有一种心虚感。
收回目光,慕景南慢慢掀开那伤口